待穿过这道城墙,便能看到,天光之下那座飘扬着上百旗帜的白色王帐。
澄净如雪,巍峨庄严。
王帐之外却并没有城内的森严戍守。
只有一人覆手而立。
其人高大,站如桩木。
阿笙看到那人的眼中亦如阿大一般,有着死物的寂静。
自她带着阿大走近,那人的目光便如鹰一般,死锁着阿大。
阿笙回首,见阿大亦然。
他们本能地知道,眼前之人足以自己以命相搏。
那是如野兽般对领地的回护本能。
越古见此,停了下来,对阿笙道:“不如请桑达大人在此候着吧。”
阿笙点了点头。
将阿大留在帐外,阿笙随着越古走了进去。
便见到白色虎皮的王座之上做着一个一名带着恶魁面具的青年。
未来得及细看,阿笙便见越古跪地见礼。
阿笙微微一愣,随后听得高座之上的人用东境语言道。
“你并非寒州之人,无须跪我。”
这个声音阿笙是熟悉的,她微微张了张嘴,却见那人扫了自己一眼,她当即闭嘴,不再多言。
而后,伽蓝王用寒州语言与越古吩咐了几句后,越古复才低身退了出去。
待帐内人走尽,阿笙复才往王座走了几步。
她就站在伽蓝王五步开外的地方,一个劲地瞅。
“你怎么会在这?”
高座之上的人,收了气势,但却未摘下脸上的恶魁面具。
他扫了阿笙一眼,她这没规没矩的模样倒是多少年都不会改。
伽蓝王正是阿七。
阿笙此时才想起,裴钰自以沈自轸的身份出现之后,便再未见到阿七。
自小她便从未见过阿七离开裴钰身边。
却原来他来了这。
但自打认出了他,阿笙便也没了那么多的紧张,一整个人闲散了不少。
阿笙微微蹙眉,左右看了看。
因这王帐之内除了伽蓝王无人有资格坐下,所以这里并未有椅凳。
阿笙看了看地面之上铺就的皮毛,利落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