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绣进入提点刑狱司还没多久呢,她父亲李将军就已经得知消息,知道李锦绣逃出李家了。
原来李锦绣前脚刚离开李家,李素心便带人前往她所居的院子,欲看其笑话。李素心知晓李锦绣被锁于自己房间内,而房门钥匙在将军夫人手中,自己无法进屋取笑,便拿厉奶娘开刀。李素心以厉奶娘开院门动作迟缓为由,对其进行责罚,还故意将厉奶娘带至李锦绣房间门前惩处。
往昔遇到此种情形,屋内的李锦绣定会有所反应,出声制止并求饶。然而,今日的状况与昨日如出一辙。有了昨日的经验,李素心很快便意识到,李锦绣已经逃走。于是,李素心佯装关切地跑到将军夫人那里,声称自己担忧李锦绣这个姐姐心情不佳,故而一大早就赶往李锦绣的院子,想要劝慰她。可是,她在屋外说了许久,屋内的李锦绣却始终缄默不语。因此,她甚是担忧,唯恐李锦绣想不开。
将军夫人听闻李素心所言,匆忙拿起房门钥匙,赶往女儿李锦绣的院子。抵达李锦绣的院子后,将军夫人将锁打开,推门而入。当看到地上损坏的椅子,且椅子上竟沾有血迹时,身体不禁晃动了一下,心中暗想:女儿莫非真的想不开?
将军夫人稳住身形,在心中默默宽慰自己:不会的,女儿不会想不开的。这么多年来,对她的故意冷落、无视和打击,女儿的心早已变得坚强,不会在意这些了。
将军夫人缓缓移步走进里间卧房,目光落在床榻上,只见床榻的床幔此时是放下的,透过床幔隐约可见一个人影,正躺在床上。将军夫人本欲上前挑起床幔,查看一下床榻上的女儿的状况,又担心此举会让女儿产生其他想法,便止住了向前的脚步,转身离去。
而随在将军夫人身后的李素心,见将军夫人缄默不语,仅透过窗幔瞥了一眼床榻上的身影便欲离去,心中顿时涌起不甘,急忙加快步伐,行至床榻边时,猛然向床榻上的人影扑去。李素心暗自得意地想着,倘若床榻上的人影真是李锦绣,那么自己这一扑,必定会让她疼痛难忍,自己还能借机用手肘撞击李锦绣的腹部,再趁机拧她几下。
将军夫人目睹李素心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未出言制止,亦未转身,只是放慢了脚步。
女儿的惊呼声并未传来,反倒是传来了李素心的大呼小叫,称女儿逃跑了的声音。
将军夫人竭力克制自己想要转身的冲动,步出房间,命人将女儿的奶娘带来。在将军夫人院子里侍奉的两个嬷嬷很快便将厉嬷嬷带到将军夫人面前。
将军夫人看到厉奶娘脸上的巴掌印,心中对李素心的厌恶又增添了一分,心中暗自思忖,李素心如此品行,还妄图嫁给安王,幸而安王钟情的是自己的女儿,只可惜女儿脸上有一块胎记,无法嫁入皇室。
也多亏女儿脸上有这样一块胎记,否则他们家就要与安王结亲了。若真与安王结为姻亲,此刻李家是否会受安王牵连。将军夫人收回思绪,无视厉奶娘脸上的印记,问厉奶娘道:“奶娘,屋里的孽障逃往何处了?是否是你助她逃走的?”
厉奶娘一脸委屈地说道:“夫人,老身实在冤枉啊!这房门的钥匙一直在夫人您手中,昨晚您锁门的时候还亲自检查过呢,当时小姐就在房间里。老身既没有屋门的钥匙,而且屋门上的锁也是完好无损的,就连屋子的窗户都被封住了,在这种情况下,老身怎么可能放走屋内的小姐呀。”
……
李素心在嫡母将军夫人那里没有看到好戏,便转头去寻她爹李将军,把李锦绣逃走的消息告知李将军,然后又给一旁的她娘递了个眼色,让林姨娘添油加醋拱火。林姨娘领会李素心的意图,赶忙开口说道:“老爷,我刚刚才从夫人那里回来,在路上的时候,听到夫人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下人们在议论纷纷,说是......”
李将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大手一挥拍在桌上,怒声喝问道:“到底说什么?别磨磨蹭蹭的!”
林姨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他们说大小姐房间里的衣物和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会不会是外面有人接应,所以跟着别人跑了啊?”
李将军一听这话,顿时气得大骂一声:“好一个孽障!居然敢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来!”说完,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大声喊道:“来人呐!随我去把那个逆女找回来!”
……
李将军风风火火地带人奔赴四个城门,询问守城门的兵士是否见到一个眼角有红色胎记的姑娘从此处出城,得到的却都是否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