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方才皇帝劈头盖脸训斥的那些话,对于时茜而言简直就是过眼云烟。毕竟这些事情压根就和自己毫无瓜葛嘛!所以自己完全可以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是听一只乱吠的小狗在叫嚷罢了。
时茜忆起紫涵郡主之事,心下思忖,欲趁此良机,先行给福王提个醒儿,好让福王有个心理预备,再回去与福王妃言语一番。岂料,话尚未出口,便闻一阵脚步声传来,时茜赶忙从福王身侧移步开来。
时茜行至距福王三五米处驻足而立,静候须臾,未及一分钟,一名小太监闪身而入,先向时茜及福王施礼,而后禀报时茜、福王,皇帝正在御书房恭候二人。
福王闻听小太监所言,当即起身,与时茜一同随小太监前往御书房。一个半时辰后,时茜与福王相继辞别御书房。
时茜回到舆车停放之所,登上伯爵府的舆车,舆车徐徐驶出皇宫。待离开皇宫些许距离后,夏禾言道:“女公子,您今日又遭滞留,耽搁如此之久,现下是往刑部提点刑狱司点卯呢,还是去醉红尘为辰王请平安脉。”
时茜略作思索,答道:“先去提点刑狱司吧,点卯之后再去醉红尘为辰王请平安脉。”
夏禾闻得时茜之语,旋即告知外面的马夫。马夫得令,遂赶着舆车直奔提点刑狱司。
一刻钟后,时茜所乘舆车驶入提点刑狱司,待舆车停稳,夏禾正欲下舆车摆放马凳,忽有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将舆车的门帘挑起,夏禾见状,怒从心起,正欲破口大骂,何方浪荡子,竟敢如此冒犯自家女公子,却闻外头有人高呼:“辰王殿下,不可。”紧接着,辰王的声音传来:“无妨,贞瑾乃本王之恩人……”
时茜听闻辰王的声音,赶忙示意夏禾往一旁挪动,自己则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率先钻出了舆车。时茜刚出舆车,便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般,映入了辰王的眼帘。只见辰王满脸笑容,宛如春日暖阳,他朝着时茜伸出手,时茜赶忙说道:“多谢殿下!不过贞瑾平日里下舆车,向来都是随心所欲、不拘小节的,根本无需他人搀扶,自己便能轻松下来。”言罢,她便如一只敏捷的小鹿般,迅速地下了舆车。
时茜站稳后,朝着辰王施礼,轻声问道:“殿下您怎么到提点刑狱司来了?”
辰王微笑着回答:“贞瑾,本王还是首次见你身着官服的模样,恰似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时茜不禁莞尔:“殿下,这可是文官的官服呢。殿下尚未回答贞瑾,您来提点刑狱司所为何事。”
辰王缓缓说道:“本王在醉红尘中待得有些烦闷,想起贞瑾曾说过如今我可以离开醉红尘到外面走走,于是便命长风随我一同出来逛逛。只是,今日乃是本王首次出门,实在不知该去往何处。本王除了贞瑾,也不认识其他任何人,故而只能到提点刑狱司来寻找贞瑾了。”
时茜听了辰王这番话,心中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辰王究竟在说些什么胡话呀!竟然说他只认识自己一人,那他的辰王妃难道他也不认识吗?她定了定神,说道:“正好殿下您来了,那贞瑾就在此为殿下请个平安脉吧。请完脉后,殿下可以在提点刑狱司一同享用午膳。用过午膳,稍作歇息,贞瑾会让人备好舆车,送殿下回醉红尘或者去辰王府看看。殿下还未曾去过自己的府邸吧。”
辰王微微点头,应道:“的确未曾去过,本王因身体有恙,一直居住在宫中。不过,今日就不去辰王府了,改日再去。”
时茜追问道:“殿下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辰王:“这府邸不都如出一辙嘛,着实没什么可看的,还是回那醉红尘吧!贞瑾,你何时归去?”
时茜:“殿下,我才刚来衙门应卯,没那么快的。”
辰王:“贞瑾,本王等你一同回去吧。”
时茜眨了眨眼,心中暗想,这辰王莫不是黏上自己了?正在此时,映日忽地走过来,言道:“女公子,福王府送来拜帖,福王与福王妃及紫涵郡主欲登门拜谢。”
时茜:“辰王殿下,看来贞瑾今日是无法回醉红尘了,得回伯爵府了。”
辰王面露些许失落之色,轻声道:“既是如此,那便改日吧。贞瑾,本王或可去伯爵府寻你。”
时茜:“岂敢劳烦殿下来寻贞瑾呀!殿下若有事要找贞瑾,就吩咐长风便是,长风可是我们伯爵府的侍卫统领呢,让他来告知贞瑾就好啦。”
辰王:“贞瑾,本王理当登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