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如金色的细沙,透过宫殿的窗户,洒在朝堂之上,群臣们宛如雕塑般整齐地站立着,准备开启新一天的早朝。就在此时,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福王竟然亲自呈上一份奏折,将自己毫不留情地痛斥了一番。
这份奏折宛如一把利刃,详细地剖析了福王向刑部塞进人员的种种行为,以及这人所犯下的罪行,甚至连福王如何帮助他掩盖罪行的细枝末节都一一揭露。福王这般自曝其丑的举动,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令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惊涛骇浪之中。
皇帝看到这份奏折后,顿时怒发冲冠。皇帝瞪大双眼,脸色如熟透的番茄一般涨得通红,指着福王怒不可遏地怒斥道:“你这忤逆之子,竟敢做出如此荒诞不经之事!”随即,皇帝毫不犹豫地传召刑部的几位主要官员上前,包括刑部尚书、两位侍郎以及时茜。
刑部尚书和两位侍郎如受惊的兔子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仿佛被皇帝的怒火烧灼得无法正视他的目光。而时茜却因为拥有见皇不跪金牌,无需下跪,只能如青松般笔直地站立在那里。如此一来,时茜的身影在众多跪地的大臣中显得格外突兀,犹如鹤立鸡群。而且在这充满阳刚之气的朝堂之上,时茜作为唯一的女官,本就备受瞩目,如今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仿佛她是舞台上的焦点。此刻,这种异样的关注令时茜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
时茜紧紧地低下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皇帝老儿真是个脾气暴躁的暴君,中气倒是如洪钟一般响亮,不知道还要骂多久呢!唉,我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啊,福王安排那人进入刑部的时候,我根本还未踏足上京城呢!我担任提点刑狱司这个职位也不过是如白驹过隙啊!这件事情跟我又有何干呢?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福王略带歉意地瞄了时茜一眼,在心中默默念叨:“贞瑾妹妹,对不住了。真没料到这会牵连到你,让你也跟着遭受责骂。我如今无法替你辩解求情,还望你多多包涵,受苦受累了。待此事了结,我定与王妃携厚礼到伯爵府登门致谢。”
站着的时茜听到福王的这番心声,不禁愣了一下,偷偷朝福王望去,而此时福王已收回视线,低着头继续聆听皇帝的斥责。
时茜收回视线,暗自思忖:福王莫非是要报复夜慧芳,才呈上这份折子。只是,夜慧芳夺舍福王妃肉身之事,乃是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夜慧芳所犯下的罪孽、闯下的祸端,其后果都得由真正的福王妃杨桂枝来承受。福王难道不担心皇帝会因此迁怒福王妃,下旨让福王休妻吗?
时茜刚这么想着,就听到皇帝对福王说:“妻贤夫祸少,福王妃不贤,德不配位,应当将其赶出上京城,送去胧月庵为福王府及福王祈福,永生不得离开胧月庵。”时茜心想,永生不得离开胧月庵,这岂不是意味着即便死了,也只能葬身于此,这与被休弃又有何异?
福王听了皇帝的话,高声喊道:“父皇,此事另有隐情,王妃她是清白无辜的,此事与她毫无关联。恳请父皇收回成命。”话毕,便重重地磕起头来。
时茜听到福王那“哐哐”的磕头声,心想福王与自己好歹有些亲缘关系,而且此事自己也知晓内情,福王妃是被夜慧芳夺舍了肉身,真正犯错的是夜慧芳,确实与如今的福王妃毫无关系。
时茜抬头朗声道:“圣上,微臣有话要奏。”
皇帝龙颜大怒,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般炽热,都到了如此地步,这不成器的儿子竟然还要偏袒福王妃那个悍妇,简直是………突然听到时茜的话语,皇帝顿时没好气地说道:“贞瑾,你有何事非要此时说。”
时茜硬着头皮说道:“圣上,贞瑾也不愿此时说。然而圣上的话犹如圣旨,此时不说恐怕会殃及无辜,所以不得不说。”
皇帝大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杯及折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跳,皇帝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时茜道:“贞瑾,你说谁是无辜之人。”
跪着的凤显霖用魔音符箓与时茜交流道:茜儿,皇帝正在气头上,你切莫多言,以免引火烧身。而且茜儿你与福王妃的交情何时变得如此深厚了。
时茜:小叔,此事说来话长。待有空时再与你细细道来。我心中有数,不会引火烧身。时茜回复凤显霖后,开口道:“回圣上,微臣所说的无辜之人正是福王妃。”时茜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哗然。
“福王妃何辜之有……”
“福王自省书里提及的那人正是福王妃的堂哥。”
“贞瑾伯爵回京不久,且福王妃素有悍妇之名,上京城里无人愿与之交往,她自己也心知肚明,故而极少出门,贞瑾伯爵不知其为人也不足为奇呀!”……
时茜对大臣们的议论恍若未闻,继续说道:“圣上,福王妃是无辜之人这话并非贞瑾所言,而是祖父他昨夜托梦于贞瑾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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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眉头紧蹙:“你祖父镇国公萧远山所言?”
时茜:“正是。”福王闻得时茜之语,如捣蒜般抬起磕破的头道:“儿臣有话要单独与父皇言。”
皇帝凝视着磕破头血流如注的福王,虽心中气恼,然终究心疼,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将头扭转到一旁,缄默不语。伺候皇帝一生的徐福瞥见皇帝投向自己的目光,旋即心领神会,赶忙几步走到福王跟前,掏出一方手绢,递与福王道:“福王殿下,快用手绢按压住伤口,咱家这就去唤宫女来为殿下您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