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想继续追问时,皇帝来了,随着太监们高唱圣上驾到,勤政殿里殿外来上早朝的大臣们都如飞鸟归巢般回到自己平常站的位置,分列两排,迎接圣驾,只有时茜一个人如雕塑般站在原地不动,时茜心想自己是第一次来上朝,也不知道自己该站那里,干脆就站这里吧,这个角落挺不错的,往旁边挪一点,就谁也看不见我了,摸鱼太合适了,累了往柱子一靠,闭上眼睛小息。
皇帝进入大殿后,如雄狮般径直走向高位,下面的大臣们立即如捣蒜般跪下行跪拜大礼,随后就是徐福如洪钟般高唱免礼平身,随后大臣们起身。
皇帝如鹰般扫视了一遍下面站着的大臣,眉头一皱,怎么没看见贞瑾伯爵呢。难道是上朝的时辰太早了,起不来,人还没到?
皇帝转念一想,贞瑾伯爵人还没到好啊!昨日自己让徐福去伯爵府传口谕,让贞瑾伯爵今日上早朝,想着镇国公鬼魂得知这事,一定会进宫找自己理论,毕竟自己封贞瑾为提刑官时,说了免贞瑾上早朝的,镇国公鬼魂疼爱自己的孙女,就一定会进宫找他,结果自己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镇国公鬼魂,倒是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被靠山村村民害死的那些人不断喊冤,追问自己为何要包庇靠山村那些恶人,还把他们被靠山村人犯害死的过程一一在梦里给他展现。
这噩梦也怪,若是平常遇到这种噩梦自己应该吓醒了,可昨夜偏醒不过来,硬生生看了一夜那些人被残害的过程,一夜看不完,那些鬼竟然说明日再来。
昨日镇国公鬼魂不出现,现在贞瑾伯爵误了上朝的时间,镇国公的鬼魂总不能还不出现吧,若是那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镇国公的鬼魂能放心让误了时辰的贞瑾伯爵独自前来上朝?如果一会儿贞瑾伯爵真的是一个人来的,而镇国公的鬼魂并没有跟着她一起出现,那么自己也只能按照规矩,对贞瑾伯爵执行杖责了。
想到这里,他转头对低声对徐福吩咐道:“等会儿你给贞瑾垫些厚垫子,然后盯着那些行刑的人,让他们下手轻一点,看起来打得狠一些,但是不能真伤了贞瑾,绝不能见血。”这样一来,表面上看起来打得很厉害,但实际上受刑的人只会受到一些轻微的伤害,最多就是屁股红肿而已,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自己只要下令打贞瑾,想必那个镇国公的老鬼肯定就坐不住了,到时候一定会主动现身找自己的麻烦。想到这里,皇帝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皇帝轻咳一声,便与徐福默契地配合起来,宛如一场精彩绝伦的双簧表演。皇帝询问徐福:“小福子,昨日你前往伯爵府,可曾将朕的旨意传达给贞瑾伯爵?她是否知晓今日需上朝之事?”徐福恭敬地回答道:“回圣上,奴才已经将您的口谕转达给贞瑾伯爵,郡主她已知晓今日她要上朝。”皇帝接着追问:“那么,你可有告知贞瑾具体的上朝时间?”徐福连忙答道:“回圣上,奴才说了,寅时四刻之前必须抵达勤政殿。而且,奴才还与郡主反复确认了三遍,郡主每次都回复说会在寅时四刻准时到达勤政殿。”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然后继续问道:“那贞瑾伯爵到了吗?”此时,一直在角落里默默观看着皇帝和徐福表演的时茜,原本还期待着能多看一会儿这出好戏,却没料到剧情发展如此之快,转眼间皇帝就点到了自己的名字。时茜下意识地像在现代上大学时被老师点名一样,迅速举起手来,并大声回应道:“到!”声音响亮而清脆,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
此时此刻,整个大殿内一片寂静无声,所有大臣和皇帝都被时茜发出的那一声到吓了一跳,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时茜所站着的那个偏僻角落处。皇帝率先开口问道:“贞瑾,你怎么一个人跑到那边角落去站着呢?”
时茜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后,稍微向前迈了两步,然后停下脚步,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启禀圣上,在这大殿之中,唯有我贞瑾一个女官员,实在不知自己该站在何处较为妥当。无论站在哪儿,似乎都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后来,贞瑾发现那个角落没有其他人站立,于是便自作主张地选择站在那里了。”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若是按照提点刑狱司这个官职来论,贞瑾你应当站在后方三品官员所在之处;但若以贞瑾伯爵正一品郡主的身份来看,你完全有资格站在前方一排。”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不假思索回应道:“既然如此,那微臣就站到后面一排去吧。”自己在现代参加会议时,那都是坐最后一排的,前面那排和领导面对面,不好摸鱼开小差。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轻咳了一声。站在皇帝身旁的徐福立刻心领神会,忙说道:“郡主,您还是移步至前面来吧!圣上刚刚提及的乃是贞瑾伯爵,并非萧提刑哟。”
时茜见状只能往前面一排走,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啊!你,你,你是何人,大胆狂徒,竟然冒充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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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茜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叫住自己的正是说自己闲话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自己往他们身上使的纯符箓起作用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啊!护驾、护驾,保护圣上,这人冒充郡主闯入朝堂,定是心怀不轨之徒。”
“说不定是个奸细,刺客。”
皇帝看着突然跳出来指着时茜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几个官员,也有些紧张,道:“贞瑾,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时茜:“回圣上,微臣就是贞瑾,如假包换。”
“胡言乱语,贞瑾伯爵明明是个弱柳扶风的女子,你一彪形大汉,你以为我们眼睛都瞎了吗?”一个人喊道。
坐在龙椅上原本很紧张的皇帝听了那大臣的话,愣了几秒,看了看站在下面的时茜,彪形大汉?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吗?还是耳朵出问题了?
皇帝:“于爱卿,你方才说什么?你说现在眼前的贞瑾伯爵是彪形大汉?”
于侍郎:“圣上,这人进宫之时一定是用了玄术易容,骗过守卫,才得以来到这大殿上,幸好上天庇佑我西周庇佑圣上,让他的玄术失效,露出真容,郡主说不定已经遭他的毒手……”
时茜:“呸!于侍郎,本爵跟你无冤无仇,你不能信口雌黄,咒本爵遭难呀!”
于侍郎:“你休要再巧舌如簧,你的玄术易容术已经失效,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你还想继续行骗。贞瑾伯爵郡主她可是女儿身,你却是堂堂七尺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