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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茜一行人和村民们一同走出山谷后,并没有接受村正和其他村民让他们进村居住的好意邀请。相反地,他们决定停留在山谷出口处以及村子中央稍作歇息。
村正和那些心怀叵测的村民眼见着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即将破产,脸色再度变得狰狞扭曲起来。一些自以为是的村民认为时茜等人既然已踏入他们的领地,就可以任凭他们摆布。于是有人凑近村正耳畔低语献策,村正听完之后显得十分犹豫不决,但目光却始终紧盯着时茜。
此时此刻,时茜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与村正对视一眼,接着抬手将手腕上的弓弩展现在众人面前,动作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弩弓闪烁着寒光,仿佛在告诉所有人:谁敢轻举妄动,后果自负!
村正敏锐地感受到时茜的警告,赶忙满脸堆笑地说道:“既然姑娘们不愿意进村,那我们也不便强求了。这夜晚寒冷,我让各家匀出些兽皮和吃喝给你们御寒吧。”话毕,他便使眼色让村民随自己回村了。
村正和村民回到村子后,有村民不解地问道:“村正为何不将那三个丫头和书生一起拿下呢?到了咱们的地盘,他们可就是咱们嘴边的肉了。而且那书生还是官府的人,恐怕与前几日来咱们村里的货郎、收皮货的商人有关,咱们不是从货郎、皮货商人身上搜出了几块破铁片吗?我听说那是官府捕快的信物。”
“那白面书生不太像捕快……”村正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不管他是什么人,到了咱们靠山村,男人就得留下性命,女人就得先给村中男子生孩子,若是不能生就卖出去,换几个钱花。”
……
时茜通过小凡将村民、村正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凤显霖担忧地说:“这露天席地的,我们倒没什么,只是茜儿你该如何是好?我看那边有柴火,我去取一些过来,生一堆火取取暖吧。”
时茜宽慰道:“不用忙了,我这里有避寒取暖的东西。”
春杏和映日附和道:“女公子”,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情,觉得这凤显霖虽说是女公子的小叔,可身份见不得光,难保他不会因此怨恨萧家、记恨女公子,女公子的事情还是不要在凤显霖面前过多暴露的好。
时茜轻柔地安抚着春杏和映日,说道:“茜儿当然可以相信小叔,对吧,小叔。”
凤显霖微微点头,时茜通过小凡,已然洞悉了凤显霖内心的想法。在凤显霖睁眼看到时茜的那一瞬间,他对时茜只有关切和担忧之情,毫无半点加害之意。
时茜从乾坤荷包中取出两个藤编的摇床,让映日用弓弩拉起两条绳子,将摇床悬挂起来。时茜注视着悬挂在半空中的摇床,对凤显霖说道:“男左女右,小叔,左边那个是你的,我与映日、春杏住在右边那个。”说完,她压低声音道:“今夜好生歇息,小叔不必冒险摸出村子。明日清晨,小叔你的马和我的舆车都将会出现在村口,那时我们就可以安然离开此地。”
凤显霖听了时茜的安排,本想询问时茜如何办到此事,但看着高悬的摇床,他决定还是不多问为好。毕竟,此地藏有不少心怀不轨之人,实在不是可以畅谈的地方。
映日身先士卒,登上了右侧的摇床,随后放下绳梯。春杏言道:“女公子,您先请。”
时茜颔首示意,目光转向一旁的凤显霖,关怀备至地问道:“小叔,您能否独自上去?是否需要协助?”
凤显霖斩钉截铁地回答:“无需担心,我可以上去。”
时茜接着说道:“摇床内靠近床头的位置有个藤篮,里面想必有治疗伤势的药,还有里面的水乃是花露,可供饮用。”语罢,她便沿着绳梯爬上了摇床。
凤显霖待春杏爬上摇床,收起绳梯,关闭摇床门后,方才施展轻功登上左侧的摇床。凤显霖上了摇床后,不禁惊讶万分,这摇床从外面看颇为小巧,自己先前还忧心忡忡,如此小的摇床,茜儿与两个丫鬟挤在一起,如何能睡安稳?他曾数度意欲开口,让茜儿独自占用一个摇床,而将另一个摇床让给春杏和映日。然而,又唯恐茜儿身边无人守护,遭人暗算,或是无法安然入眠,故而犹豫不决,未敢言明。
此刻,他方知自己是多虑了。摇床的内部空间宽敞,容纳三五人绰绰有余。凤显霖轻轻掩上摇床的门,却又担忧完全关闭会听不到外界的声响,于是将门留了一道缝隙。
凤显霖瞥见摇床的一角摆放着寝具,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果然在那附近找到了时茜所说的藤篮。打开藤篮,里面赫然放置着花露和治伤的药膏。
凤显霖毫不迟疑,打开花露瓶仰头一饮而尽,随后便盘膝而坐,调息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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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摇床,春杏取出寝具铺好后,说道:“女公子,快来歇息吧。”
时茜答道:“稍安勿躁,我们先吃点东西,喝点花露,再歇息不迟。今夜无需守夜了,喝完花露,吃完点心,我们就歇息吧。”
映日急忙说道:“不行啊,女公子。必须留人守夜,不然我会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