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黎的五感逐渐失去,万淑芳虽然就在他旁边,并时刻在他手上写着字,让他知道一些事情。
可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连触觉都消失了。
当触觉彻底消失的那一刻,陈昌黎心里生起一份恐慌,他有心想抓住什么,好让自己的这份恐慌减退不少。
然而万淑芳知道他中了蛊,五感开始消散后,整个人很是紧张不安。
他极力维持平静,用一副坦然的态度面对自己身上的情况,就是想要安抚她,让她别担心自己。
因此陈昌黎就算心里冒出一些恐慌,有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好让自己心安。
可连触觉都彻底消散的他,其实很明白他就算能够凭借以往的感觉抓住万淑芳的手,他也感受不到了。
于是听不见,看不见,也失去触觉的陈昌黎只能调整自己的心绪,绷住自己的情绪,不让万淑芳担心着他。
却没有想到这么一绷住,他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在梦里,他仿佛回到了战场上,那些穿着甲胄的犬戎兵如同饮血茹毛的野人,一波又一波地冲向他。
他们张牙舞爪,恶臭熏天,陈昌黎手握长剑,不知疲倦地一剑一个解决他们。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昌黎感觉自己手发软,剑都握不住了,眼前的犬戎兵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一下子退去。
陈昌黎见状微微松了口气,却不想一口气才松完,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刺耳的音调,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让他疼得忍不住捂住脑袋。
密密麻麻的疼痛如汹涌至极的水流,在他的脑子里面搅动着,让他的头似要爆炸一样,无法分辨自己身处何地。
直到一只狰狞又可怕的白色虫子从地里钻了出来,他才感觉到自己那炸开的头仿若被塞进了棉花里,如针扎般的疼痛随着时间的过去也逐渐消散。
陈昌黎感受不到那疼痛,失去的理智逐渐恢复过来,却瞧见白色巨虫如同蜘蛛一样吐出白丝,然后将他包裹了起来。
密不透风的白丝牢牢地束缚住他,本该让他感到窒息,却无端地抹平了他大脑的疼,让他像是要回到了母体一样,浓郁的疲倦席上使得他昏昏欲睡。
他很想睡过去,再也不管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也不管眼前这白色巨虫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