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黎这段时间和荣王不断接触交谈,早就发觉荣王对皇帝有着很深的怨念和嫉妒。
皇帝以前没有把荣王当一回事,只把他当成一个病秧子对待,似让荣王觉得受到了侮辱,他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现在皇帝肃清朝堂之余,也在试探他的底线,他虽然猜到了这一点,却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忍受。
终有一日皇帝和荣王会彻底对上,陈昌黎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不过是他们博弈的棋子。
奈何陈昌黎有着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他早就猜到这两人迟早有一战。
所以如今皇帝的态度有所古怪,他自然得提高警惕,不能错过皇帝态度的变化,不然皇帝的心思转变会牵扯住荣王,他若没有把握这一点,很有可能被两人联手攻击。
“臣遵命。”陈昌黎语气郑重地道,随后一脸纠结地看着皇帝,像是有什么难言的事情不好对皇帝说出口。
他脸上的为难颇为醒目,皇帝想要忽略都难。
轻轻摩挲一下手指,皇帝疑惑地问:“你有什么事觉得很为难吗?”
听到皇帝的询问,陈昌黎毫不避讳地道:“启禀陛下,徐清露终究是白莲教的教主,臣虽然和她有着血缘关系,但她是众所周知的反贼,臣如今得到您的允许能为她办丧事,已经是侥天大幸,若将她的丧事办的不错,这怕是会惹出一些非议。”
他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层就是他这么做会让其他人对他有所异议,私底下指不定会想办法攻讦他,让他没有办法在洛阳城里待着。
另一层则是皇帝作为支持他的人,不仅会招来非议,也会让诸多对皇帝有其他心思的人产生其他的想法。
陈昌黎虽把握不住其他人的想法,却知道皇帝察觉到自己的名声受损后,就会想办法弥补,到时他就有可能成为替罪羊被推出去。
他还没有把陈惜云等人送出洛阳城呢,哪能因为皇帝的事就让自己和家人陷入险境。
“无妨。”皇帝虽然猜不到陈昌黎真正的心思,却能察觉到他的抗拒,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满,面上却不显露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