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此话时神情很是闲散,可就是这份闲散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此份压迫感让万淑芳有些心惊,不敢看他的面容,更不敢揣测他的心思,只能提心吊胆地听着他的话。
“徒远洲恰好就是明德太子的孙辈,从血缘关系来算,陈昌黎还得称呼他一声表兄。”
他笑了笑,眸光却陡然凛冽,轻飘飘的嗓音令人微微发凉:“白莲教的教主徐清露是他们二人的姨母,现在他们三个都在乌兰,要是因为那一丁点的血缘就相惜相护,朕再能力挽狂澜也会满盘皆输,所以朕问你,在乌兰时,你可有见到太子?”
此话已是质问,万淑芳顿时惊得后脊背都被一层冷汗打湿透了。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些话在喉咙里转了转却没有吐出来。
只因太上皇的话像雷霆一样一声又一声地在她的耳边爆炸,使得她的思绪很混乱,也组织不了正常的话语。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竭力让自己镇定从容。
可无形的威压像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向她,登时压得她额头冷汗涔涔。
殿中的温度也受到这份威压的影响骤然下降十几度,冰冷得连人的呼吸声都似听不到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太上皇久久等不到回复,眼眸微挑似带出几分冷凝足以冻僵人的热血。
万淑芳嘴唇轻颤,太上皇这态度跟她想得不一样,难道是乌兰那边出了什么事吗?或者是他知道太子做了什么事心中升起了很大的不满。
可他不是不在意太子吗?为何这么关注太子?
万淑芳伏地作叩头状,之后咬一咬牙就对太上皇行一个大礼,方才抬起头来直视他。
“臣妇确实没有在乌兰看到太子,不过太子乃是天皇贵胄,我想他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砰得一声响,那是屏风被人愤怒推倒在地的声音。
“万淑芳,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