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黎这一句话说到了太子的心坎上,太子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还怀疑这通敌叛国之人很有可能是前朝余孽。
“实不相瞒,随着父皇的年纪增大,他有时候做下来的一些决策一点都不英明,反而显得他很糊涂。”
“且也因为年纪大了,父皇他很在意自己的身后名,他希望自己百年过后能被称之为仁君,所以他这两年就对官员们很是宽容。”
“他的宽容也滋生了不少贪官污吏,一些远离京城的官员完全就是背着他在鱼肉百姓。”
“端王那个侍妾的舅舅为什么会在扬州那么猖狂?何尝不是父皇给了他机会。”
“父皇若是不加以改变,像那扬州知府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百姓造反的事恐怕也算不上什么事了。”
“陈昌黎,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景朝的气运快要终结了,这才在这一年降下了这么多的灾祸。”
太子饱读诗书,关于各个王朝末年所发生的事,他更是了然于心。
如今天灾人祸降临,国库又空虚,太子都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陈昌黎连忙宽慰他:“殿下,你别胡思乱想,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再说陛下也就只有这几年才有些糊涂,可文武百官并不糊涂,他们是会好好规劝陛下的。”
“你这话也只能宽慰我了。”太子又不是年少气盛的青年人,他这个年岁已经算是中年人了。
他在太子的位置上做了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帝是糊涂还是昏聩。
他和陈昌黎用糊涂来说皇帝,其实已经是一种委婉了。
不过皇帝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反而认为自己是个人人都夸赞的明君。
太子有时候都觉得他的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只要是个聪明的有脑子的人,通过他偏爱端王纵容端王欺压百姓的事,就知道他这个皇帝这几年确实是昏聩了。
陈昌黎为太子倒杯茶,语气温柔地道:“那也总比让殿下胡思乱想的好。”
听着陈昌黎意味深长的话,太子犹豫了一下就问:“你准备去镇压反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