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男子,可他却比陈昌黎大了一岁。
他一听到陈昌黎那暗含询问的话,神色未动,语气却透着一份寒意:“这人见风使舵,犹如墙头草,若不是他提起自己是大将军的亲家,本皇子是不可能看他一眼的。”
“结果本皇子给他好脸色,他转头却跟五哥搭上了关系,本皇子要是不给他一个教训,岂不是会让其他的兄弟认为本皇子好欺负?”
将茶杯放在一旁,六皇子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陈昌黎。
觉得他还是穿朝服比较好看,穿着这么一身常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乡下人呢。
想到陈昌黎的爹就是一个夫子,早早死了不说,他本人也在乡下长大,然后还娶了一个村女为妻生了几个在地里刨食的儿子。
一时间六皇子看着陈昌黎的眼神都不禁有些微妙。
片刻过后他就忍不住说:“陈海是你的三儿子吧?听说还是一个读书人,可我怎么觉得他一点都不像一个读书人,反而像一个利欲熏心的地痞流氓,五哥轻飘飘地抛一点东西出来,他就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冰冷而又嘲讽的话是压根就没有把陈海当一回事,直接把他贬在泥土里以此来激怒陈昌黎。
察觉到六皇子的意图,陈昌黎面不改色地道:“犬子之前和家里闹了一些矛盾,他并不清楚下官的身份,又因为这一路上逃荒经历了不少事情……”
“逃荒!对呀,你们这一路上是逃荒过来的。”六皇子突然打断陈昌黎,然后双手轻拍,他的人就把被捆绑着的白父像拖死狗一样拖到陈昌黎的面前。
白父如今的样子看起来很惨,要是陈昌黎再来晚一步,他很有可能就这么去了。
陈昌黎就是看到了他的惨状,才一进院子看到六皇子后就问出那么一句话。
如今瞧见六皇子把人拖死狗一样拖到面前来,他温和的面容看不出心思,心里却在迅速转动其他的想法了。
六皇子为什么会对逃荒这两个字如此敏锐,难不成是因为四皇子?
“陈大将军,我听说你让你的副将假扮你回京时就遇到了刺杀,而等那些人发现你副将的身份,又特意想办法追踪你的痕迹去要你的命时,你不仅受了伤还回到了家里。”
“可就算是这样,你也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反而因为天灾的降临不得不一路上隐藏身份带着村民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