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黎观他表情,但见他的表情露出一份惶恐和庆幸,他心念转变间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目光幽幽的看着白家大门前的牌匾,声音冰冷地道:“看来小哥在白家待了很长时间呀。”
他说完此话从怀里掏出半吊钱递给眼前人,好奇地道:“小哥,请问一下白员外是何时决定前往京城投奔亲戚的。”
“十天前。”面前被递来半吊钱,粗布麻衣的青年男子连忙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四周无人,他连忙把钱收下揣进兜里,然后好奇的看着陈昌黎,“你怎么就这么关注我家员外?”
“白员外是镇上响当当的人物,他的一举一动定然有着不同的意义,我真的想了解他的一些事,然后学着他举家离开这里。”陈昌黎脸上挂着假笑。
白家十天前就决定离开这里,陈海却没有告知陈家一声,这是想彻底抛下陈家人吗?
一想到陈海根本就没有把陈家人放在心里,甚至是有可能巴不得全家人死在难民的手里,陈昌黎连脸上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
他原本还想问一句陈海的,现在也不敢问,直接掉头就走。
远离了白家,陈昌黎终究是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藏在深巷里的白家就像是冷心无情的陈海明白的把不喜陈家的事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叹他之前虽然猜到陈海有些冷心冷情,却认为是自己十年未归的原因,这才让他没有得到教导变成了这个样子。
然而如今难民涌动,天灾不断,他从自己的岳父那里得知了外面的情况如何,却不曾想到这些年来供养他长大的万淑芳,只当做没有家人似的等着离开这里。
陈昌黎就觉得自己小看了陈海的冷心冷肺,以至于此时被他的冷当头棒喝了。
“你当真要这么狠心吗?”陈昌黎眸光逐渐幽深,最终出于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他还是直接去了一趟白家后院找陈海。
这时陈海正在亭子里看书,看到兴起时,他还拍案而起发出声大笑:“好男儿就该身无牵挂享受大好人生。”
“所以你看话本看的连亲人都不愿意顾了吗?”陈昌黎一听他这话,哪里猜不到他现在看的是什么书。
正是猜到了,他对陈海越发的失望。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海被吓一跳,连忙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