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淑芳瞥了他一眼,走到墙角作势翻了翻,心念一动,手中就出现了一小袋精米。

陈平定睛一看,浓眉一竖登时大怒:“娘您骗我,这分明是白花花的大米,哪里是黄澄澄的金子?”

万淑芳冷笑反问:“那你说这荒年里,这一袋精米能值多少金子?”

陈平被问得一愣。

陈涛就已经高兴得满脸涨红,兴冲冲地看向万淑芳:“娘说得对啊,别说精米了,只要是粮食,现在卖出去肯定能值很多钱!”

这二儿子确实憨厚,但也不算蠢。

万淑芳笑了。

陈平也回过味来,心里顿时大喜,就忙舔着脸上前道:“娘,您手里如今除了这袋精米还有其他粮食吗?”

这大儿子就不一样了。

万淑芳脸都冷了些,回头似笑非笑道:“那是为娘给咱们陈家留做后路的,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哪能现在就告诉了你?”

陈平眼睛一亮,当即又像从前一样缠着万淑芳撒娇道:“娘,您辛苦这大半辈子不就是为了我们这些儿孙吗?我是陈家的大儿子,您还担心......”

一个十九二十的壮汉还像个小孩一样赖着,万淑芳一阵恶寒,转过去就找了一根自己放在床头的篾条,一下朝陈平打去。

陈平还滔滔不绝,猝不及防被打中,手背顿时红了一长条,痛得他跟个猴一样一下捂着手跳起来。

“娘你做什么!”

万淑芳早就想打他,现在见他又惊又怒地痛呼,那口被抬上山自己却无力逃脱的恶气总算消散了些。

“我做什么?你们擅自把娘送上山,娘还想问你们想做什么!”

说着,她也回头重重打了一下陈涛,中气十足地喝道:“人憨厚是好事,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半点自己的想法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巴巴地跟着你大哥把为娘送上山。”

陈涛被打得痛,活像个委屈的大狗,又自觉确实是自己的错,忍着痛上前愧疚道:“是儿子的错,儿子没有孝顺好娘。”

说到底就是没主见,万淑芳打了他一下就去追吵嚷着到处跑的陈平了:“你站住!”

陈平心里早就骂骂咧咧骂开了。

这老太婆今天是疯了吧?偏偏他不知道她手里握着的那些东西在哪儿,翻脸都翻不成,只能憋屈地装乖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