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筝没有再回答柳月卿,而是徒然恭敬的退了两步,收起所有的锋利和尖刺,安静的低下头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柳月卿怔愣了一瞬,意识到什么后扭头一看,果真在书房门口看到了她今晚本该一开始就见到的身影,“太子殿下。”
他是那样的丰神俊朗,那样的芝兰玉树,可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毫无温度,不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反而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股强烈的自卑感和强烈的羞辱感在柳月卿的脑子里轰隆隆的炸响,她无颜用这一身的狼狈面对太子殿下,可是现在她又做不到撇下琴雪直接离开。
听着琴雪呻吟的声音,宣衍不悦的蹙了蹙眉,青筝捕捉到后快速出手,在琴雪的肩膀上点了一下,琴雪就彻底的昏了过去。
琴雪晕过去了,但柳月卿的难堪还在,她抬起头又不敢直视太子殿下的眼睛,只敢喃喃的喊出一句:“太子殿下,含月……含月只是……。”
只是什么,她实在说不出口。
“含月公主,我东宫若是有何招待不妥之处,还请明言,怎可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算计本宫。”
他的声音和他的目光一声,冷得让人心颤,偏偏还带着些许令人察觉得到的厌烦,直接羞得柳月卿恨不能没到过大唐来。可是事到如今,不仅仅是她真的倾慕太子殿下,她身后还在太后了国君的嘱托和希望,她不能退缩,不能。
“含月这样做的确不妥,可太子殿下,那也是含月的一颗真心啊,您何必如此贱踏?”
柳月卿伤心的望着宣衍,那张小巧的芙蓉面上全写满了委屈,质问的话胆大的带着些许控诉。
而这话宣衍听后并未觉得有多愧疚或是感动,反而觉得有些可笑,“含月公主自燕国远道而来,虽与太子妃并无血亲,却也是燕国国君亲封的公主,便是我太子妃的娘家人,论亲疏本宫便得唤你一声妻妹。既是妻妹,那有把自己的真心捧给自己姐夫的吗?如此荒唐可笑的行径若是出现在你们燕国也就罢了,在我大唐东宫,本宫只会觉得不耻。”
“我不相信。”柳月卿嘶着嗓子吼出来,“我不相信你不明白国君把我送到大唐来是为了什么,不仅是你们大唐,在我们燕国亦有主妻有孕,主君可纳妾室这样的规矩,我自认长得不比夏夙差,亦比她会侍候人,太子殿下为何就是不肯纳我?”
宣衍觉得有些厌了,“本宫纳谁不纳谁,本宫说了算,含月公主,莫要再行此丢尽身份之事,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