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姑母坐到床沿上,伸手将南诺给掰了过来,果真看到她一脸泪痕,枕巾都浸湿了一大块。不论如何,这都是她的亲侄女,南姑母看着很是心痛,“都知道啦?”
南诺轻轻点头。
“那就别憋着了,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南姑母语声刚落,南诺就猛地起身趴在南姑母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直接放肆的传到了对面的南笙耳边,听得南笙直摇头,“看来这事对南诺来说真的是桩大打击。”
“能不是吗?”玉竹做着自己的分析,“自古百姓就分了三六九等,咱们商户排在最后,要不是有好机缘,怎么可能嫁进官宦之家?像咱们大姑奶奶这样的福气,世间当真是极少极少的。不过镇国公府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怎么临到诺姑娘和鑫公子成婚前才暴出来?”
南笙也觉得奇怪。
“姑娘,你说南家和镇国公府韩家的亲事还能成吗?”
南诺不痛快,南笙觉得甚至欣慰,就是因为这桩亲事,南诺才不顾及诗姐姐曾经待她的好,在诗姐姐最难过最悲痛时候,撒开她的伤口还撒盐,将活生生的诗姐姐给逼死了。
她是做不到去同情南诺的,无法与她现在哭音中的感恸达成同情,“好不容易南诺有机会嫁到京城来,嫁的人家还是镇国公府,对于南家坝南家二房来说,那里是天堂。既然都已经离天堂那么近了,你说她还愿意原路返回吗?”
玉竹想也没想就直接摇头。
南笙还是了解南诺的,她的确不愿意,可就这样嫁到镇国公府,接受一个知州家的姑娘做平妻,还是与丈夫有过情谊的女子,往后她在镇国公府的日子有多艰难想都想得到。
她不甘心呐,又不知道要与南姑母怎么说。
“这门亲事是我从中牵的线,当初结亲时可从未听说过这件事,这到底也是你的亲事,你阿爹阿娘离得远,婚期又要到了,我无法短时间得到他们的意见,只能问问你,诺姐儿,你还愿意吗?”
南诺伤心欲绝的望着南姑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大姑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虽说要出阁,到底是没出阁,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模样,南姑母很能理解,她宽慰着说:“我已经让你表嫂回镇国公府去问话了,要是外头的传言是真,那我们就退了这门亲事,若那知州家的姑娘能在你们成婚之日离开京城,那这门亲事也还有点能结的意思,你说呢?”
南姑母的温温柔柔的声音注入心里,南诺复杂又埋怨的心绪暂时得到了安慰,表嫂回娘家去了,也许她带回来的是个好消息呢?
“大姑母,我现在只觉得心里又急又气,真不知道怎么办。”
南姑母没有怪她,又安慰的几句才离开这间屋子。
她走出门时看到斜对面南笙趴在窗棂上,她在笑。
那笑也并没什么稀奇,但南姑母瞧着就是不舒服。她改了方向走过去,“你知道诺姐儿出了什么事吗?”
若是换了别人,肯定要装模作样的否认,可南笙的性子有些野,也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