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苏怜就被安排出城了,去了哪里只有杨氏知道。
回想昨夜那血腥的一幕,她没在苏怜的眼里看到恐惧,反而看到了异于常人的兴奋。
这么危险的人,不能留在京城,更不能留在苏家。
李显被人发现的时候正倒在黄国公府门口,下身赤祼,私密的地方惨不忍睹,发现他的不是旁人,正是要去当值的李三老爷,见到儿子如此凄惨的倒在大门口,幸得时候尚早无人围观,否则全京城都要知道他儿子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立即派人进宫去请假,然后火急火燎命人将李宴抬回三院。
曾氏得到消息,刚穿上祙子,来不及趿鞋,就这样往李宴屋里跑去。等她赶来时,正见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屋外端,她当即吓得魂都要飞走了。
不就是跟往常一样去吃个酒么?怎么会遭遇这样的大罪?
进了屋,李三老爷愁眉不展的站在床前,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痛彻心非。她扑过去,还没立即弄清楚状况,“老爷,怎么回事?宴哥儿到底哪里受伤了?”
李三老爷合上眼,不忍开口。
曾氏问不出什么便自行上前查看,看着儿子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就像是在刮她的心一样痛苦。上半身无误,当她检查到下半身,看到某处还源源不断有血涌出来,她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站住不动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慌得连呼吸都忘了。
“怎么会这样?天啊,我的儿啊!究竟是谁害的你啊?”
曾氏扑在李宴身上哭天抢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李三老爷一声低吼,“你冷静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该怎么办?还是想想是去宫里请御医还是找个民间大夫,赶紧进府来给宴哥儿看看,否则久了,宴哥儿真有性命之忧。”
曾氏被难住了。
她相信老爷和她一样爱儿子,此事为难的地方肯定也跟她一样。
请宫里的御医来诊脉,宫里的御医诊脉可是要留脉案的,国公府哪里能丢得起这么大个脸?
请民间的大夫,要是个嘴不牢靠的,就等于将宴哥儿不是男人的消息公之于众。
不论哪个途径,宴哥儿的人生都得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