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泫知道曾夫人不是真想让他去出主意,是想让他到堂上去看看大房的笑话,这些来年她没少在张夫人面前忍气吞声,现在可真是扬眉吐气的时候,哪里能把这机会给错过了?
“你消停些吧,还嫌家里不够乱么?你还是好好想想,既然苏怜是被陷害的,那咱们当初休人家就成了没道理,可休书已经给了出去,现在人家清白了,万一她要回来看成哥儿,你打算怎么办?”
曾夫人只顾着心里暗爽大房闹笑话的事,压根还没想到这一茬儿,现在让丈夫提亲,立即就警惕起来,“你是说苏怜还会回来抢成哥儿?那可不成,我可不管她被休出门是不是冤枉的,只要她拿了我李家的休书,她就不是我李家的媳妇,有什么资格来看成哥儿?老爷,你别忘了咱们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她在咱们家里的日子艰难,难道咱们的日子就好过?我每见到她一次就想起咱们的宴哥儿还在牢里吃苦受罪,要不是这个贱子,咱们宴哥儿还是好好的。”
这种感受李泫很能理解,所以他平常见着苏怜也没什么话说。
她曲膝请安。
他点头走过。
仅此而已。
想着自从休了苏怜,曾氏也没那么神叨了,整个院子都清净了。
惟一的不和谐点就是成哥儿,老是想找阿娘。
“她若是真私德败坏被休出门也就罢了,现在关键是她是被冤枉的,咱们要是不让她回来见成哥儿就是不近人情,会被人用唾沫淹死的。”
“我管他呢,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那贱人见到成哥儿。近来成哥儿提起他阿娘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我相信再过不久他肯定会彻底忘了那个贱人,到时候宴哥儿一出狱,咱们再给他续房媳妇,日子不就好了?何必再让她到家里来露面,惹得我们大家都心里堵得很呢?”
谁说不是呢?
李泫叹了口气,徒然听到门外有人说:“三老爷,国公爷请您到正堂去一下。”
夫妻两个先是面面相觑,尔后李泫问,“族里的长辈都走了么?”
外头答:“都走了,国公爷请三老爷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