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佩雪扶着关芯兰一走,直到听不见脚步声,孙学雍才启口道:“阿娘,谭氏没了。”
“谭氏?哪个谭氏?莫不是……。”
余氏起先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惊得眸色一凝。
虽说阿娘话未说全,但孙学雍明白她的意思,点点默认。
“几时的事?怎么没的?”因着谭氏几个月前在嬉姐儿的婚期日闹了一场,不仅搅黄了嬉姐儿和陶家的婚事,连三弟也被气得撒手而去。蒋氏寻不见谭氏,对着大房不依不饶好几个月,弄得府里乌烟瘴气。
孙学雍便将他从苏瑜那里听来的话说了。
余氏听完,怪不得儿子欲言又止,这些腌臜事如何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听得?
“我说蒋氏母女俩为何昨夜匆匆忙忙赶回来,还想着蒋氏是不是一日不找大房麻烦心里就过不去?也正疑惑今日整日她怎么能在青晖院呆得住不到大嫂嫂面前去指桑骂槐,原来是大仇得报。可是谭氏会在嬉姐儿的婚期日出现,毕竟是因为大房的缘故,蒋氏真那会因着谭莹雪的死而释怀吗?”
“谭氏的死三婶娘估计还不知道。”孙学雍说了一句。
“不知道?”余氏又愣了一下,然后也很快就想通了。蒋氏将人丢进乞丐窝,铁定就是想让谭莹雪受活罪,是生是死她哪里会在乎?“这个蒋氏,从第一天跟她做妯娌我就知道她不是好相与的,你三叔还活着的时候她就是一副阴测测,看谁都像欠她几千两银子似的,但好歹有个忌惮。现在你三叔死了,再没人能约束她了,如此龌龊心狠手辣的行径她干得出来,真让人叹为观止。更可厌的,她竟带着嬉姐儿一起去看,如今细想来,只怕嬉姐儿的禀性算是彻底被蒋氏给带偏了。”
孙嬉今年满双十了,在亲事上坎坷得很,如今又让蒋氏给祸害了,只怕……。
“前日你大伯母说她给你大伯去信说要去湖州,但你大伯说过年要回来给老太太上香,让她在京中等着他,过完年再一起回湖州。如今谭氏死了,但愿你三婶娘敛敛心,放过你大伯母一家,否则这孙府的日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