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岳云眉一搅和,成功将宣晗的问题转移到了别处。苏瑜则有些在意外头那些传言,到底是谁传扬出去的?不过又一想,宣晗的身份本就尴尬,除了宣祈和自己,整个大唐又有谁是真正欢迎他?
“你们之前在屋里说什么呀,我怎么瞧着关姑娘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岳云眉素日里大大咧咧惯了,难得仔细一次。
关芯兰脸色一滞,随即低下头去,脸上的难堪却清楚的彰显在众人眼里。
霍静芳握了握关芯兰的手,叹道:“还不是因为她弟弟之事,她弟弟近日出了点事,惹得她阿娘生了好大一通气,她阿爹也是气昏了头,要将她弟弟赶回甘州老家去,她弟弟不肯回去,一直跪在她阿爹书房外头求情,都跪了两天了。”
“钧哥儿就错这一次,而且肯在阿爹书房外跪两天,肯定是知错了的,奈何我阿爹就是不原谅他,我阿娘说要是钧哥儿真回了甘州老家,这一辈子他的前程就完了。”关芯兰说着,又开始抹起泪来。
岳云眉最不爱凡事听得一知半解,“芯姐儿,到底怎么回事呀,说说清楚,我们三个臭匹匠顶过一个诸葛亮,指不定听你说完能想到法子帮帮你呢。”
关芯兰看了霍静芳一眼,霍静芳点点头,关芯兰开始尾尾道来……。
原来是关芯兰的弟弟,也就是关大学士惟一的嫡子关钧,几日前被狐朋狗友骗到赌坊里输了八百两银子。关大学士一世清贫,府中开销全靠嫡妻为数不多的陪嫁产业度日,对于关钧的日常开销都是有规定的,他哪里能一下子拿出八百两银子还赌?但的确是自己输了赌,不得已按了指印画了押,说好的半个月内还清,谁知赌坊出尔反尔,次日就拿着欠据到关府要账。纸包不住火,府中夫人被气昏了好几回,关大学士付了八百两赌资,责令儿子滚回甘州老家去。理由是他沾了赌,将来再好的前程都会被他给毁掉,说不得还要连累家里,除非他能将那八百两赌资以正当的手段要回来,否则就必须离开京城。
“关大学士府上一世清流,子孙沾上赌真是件很丢脸面的事,也不能怪关大学士那么生气。”岳云眉听了半天,评价了一句。
关芯兰却摇了摇头,含泪言道:“我弟弟是个非常上进的,正准备今年的秋闱考试,他也是看书看得呆了,一时没经得住诱惑才做下这糊涂的事,我知道他是真的知错了。要是我能拿出那八百两银子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回甘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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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清流世家,最忌讳赌与嫖。若真如关芯兰所言她弟弟上进,怎会不知这个忌讳?若是明知故犯的确无可救药,但他在准备秋闱考试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倒是被人引诱的可能性较大些。“关姑娘,你怎么知道你弟弟是被人引诱进赌坊的?”
关芯兰提起手帕抹了抹泪,那手帕一角绣了一朵兰花,那兰花绣得也很别致,是紫红色的,瞧着清丽却又不落俗气。“我弟弟说的,他说那日他与几个同窗在外头吃了饭,喝了几杯果子酒,脑袋晕晕呼呼的。有人提议到赌坊去碰碰运气,他是不愿意去的,可是那几个同窗只说他陪着就好,不必他下场赌。我弟弟自幼循规蹈矩,没进过赌坊,想着只是进去看看不碍事便跟着去了。开始也的确只是看着别的同窗下注,后来不知怎的自己也开始下注,那天他赢了四百两银子,高兴坏了。不久后那几个同窗又邀他去赌坊玩儿,想到之前自己赢了那么多银子,阿爹的生辰又快到了,他便动了歪心想赢些银子给阿爹好好买件生辰礼,也就是那次,他输了八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