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夫君能处理好,我夫君,很厉害。”
乔瑞承低低笑,暂时忘却烦恼,只记这一刻温情。
笑了片刻他才道:“不是很难处理的事,不用担心。”
虞书澈眼珠微微转动,垂下眼睫:“那就好。”然后眉头轻蹙,似在纠结,犹豫一阵又唤了一声:“夫君。”
“……嗯。”
要是到现在还没发觉他有话想说,就真太迟钝了。
正因为了解,所以乔瑞承明白让他踌躇至此,小心翼翼试探的是什么。无形的刀割人不会流血也不会留下痕迹,却刀刀痛入骨髓,残忍地提醒他,他将要离他而去。
乔瑞承暗沉沉的眸底闪过痛色,有些话他不希望他说出口,这样他就可以一直装糊涂。
帕子一下一下揉搓着乌黑的发梢,房间静悄悄的。
虞书澈遥遥望着摇曳的烛火,掠过上面的“囍”字,有些出神。
要走的人不会痛苦太久,而活着的人,余生很长时间都会被困在离别的痛苦里,不能解脱,他怎舍得?
“又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那会你真坏,我被你骗惨了。”
小时候乔瑞承身体确实不好,新帝原想除之,但听太医说他受余毒影响太深,好好照料或许能活到弱冠,随后心腹又言,说留他可堵坊间不利陛下的流言,新帝这才改了想法,留他一命。
而虞书澈,三岁便被送到他身边,一个是不受宠的嫡子,一个是随时都会死掉的小王爷,就这样被绑在了一起。
那时乔瑞承已经五岁了,年纪虽小,却早已见惯皇帝恩施之下的坏,虞书澈也不是第一个被送到他身边的玩伴,像是迁怒,他对呆呆木木的小孩也没什么好态度。
他吐血时,会故意吓他;出去玩,会忘了他还在外面;看见他被小皇子的伴读欺负,也会当做没看见……谁让他运气那么差,被选中了呢。
然而小孩总会在他虚伪的道歉后表示原谅,睁着圆溜眼睛一脸担心地望他,害怕他真死掉,再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