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对好信息,压根就没去过柳家村的两人漏洞百出,一咬牙直接供出了柳宝坤这个主谋。
事已至此,何县令也知孰是孰非,又见夏墨好好的,便判他们赔偿钱财。
夏墨不要,“大人,我不要钱财,我人穷,但也知做人要有骨气,虽不及沙场将士铁骨铮铮,但也不是见钱折腰的。”
“哦?那你想如何?”
“依照我朝例律。”夏墨铿锵有力回道。
何县令眉头一拧,眯起眼:“你可知照历律判罪,他们会受到何种处罚?”
夏墨摇头,“不知,草民目不识丁,但草民知道,历朝历代传坚守下来的规矩绝不会有错。”
“……”
何县令能否认吗?
他不能。
“这位哥儿,造谣生事,严重者可是要拔舌的,而他们,罪不至此。”师爷说道。
夏墨看穿两人不想重责,故通情达理道:“大人,草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拔舌太过血腥了,他们虽有罪,却罪不至此。”
庄书生和赵书面上一喜,何县令也面色缓和,“既然你不追究,那这事就此作……”
“大人且慢,我是说了拔舌太血腥,不必行此责罚,却也无法轻易原谅险些害我身亡之人啊。”夏墨壮胆打断何县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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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县令闻言瞬间拉下脸,似有被戏耍的不喜,“你有何要求?”
夏墨没立即回答,而是重重磕头,然后才声情并茂道:“大人,痛定思痛才能知错能改啊!他们败我名声在前,害我险些丧命在后,哥儿和姑娘的名声尤为重要,时至此刻,我仍记得蒙冤时的无奈。呼气时,我这心都如同刀搅,喉咙也火辣辣地疼,若此事高举轻放,我们清河县的哥儿和姑娘们会怎么看待此事?邻县的书生们又会如何看待我县书院的风气习性?”
夏墨把事往大局上讲,何县令目光微沉,若有所思。
他抿唇半晌,才开口询问背脊挺得笔直,却脸色苍白的哥儿:“所言有理,那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夏墨直呼大人英明,又是一磕头才道:“大人,不如就让他们体会一下我们这些无辜人的痛苦吧?恳求大人判他们和主谋跟我磕头认错,以证明我的清白,然后再各打二十大板,让他们喝一壶我亲手制作是辣椒水,以儆效尤,放心,不会要命的。”
夏墨说完又眼巴巴地望着何县令,没给他插话的机会,语速飞快道:“大人,我差点丢了一条命,还差点刻上“水性杨花”的污名声一辈子,比起可怜又无助的我,这些疼,他们一个个大老爷们,受点也不过分吧?”
何县令:“……”
这哥儿嘴儿真是好犀利,一下子把他后路堵死了,现在,他不准都不行了。
“大人……”庄赵两人怨恨地剜了夏墨一眼,恳求地望着何县令,见他不为所动,便转睛看向边上的冯师爷。
视线一对上,冯师爷就像收到信号似的,立马凑到何县令边上,附耳低语。
夏墨皱眉,朱唇微压。
是个长眼睛的人,都不可能没看到这两个人渣在跟师爷眉来眼去。
小哥儿的要求会被驳掉了吗?凌川不知,但从小哥儿微不可闻的轻啧声里,凌川知道小哥儿不开心了。
好在何县令在冯师爷说完后摇了摇头,然后宣布结果,同意了小哥儿的要求。
醒木声一落,事成定局,庄书生和赵书生不停磕头求饶,说他们知错了,大人法外开恩啊。
何县令看了夏墨一眼,没说话,他们就立即朝夏墨跪去,让他饶了他们,他们也是听信谗言,让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们一回。
夏墨理都不理他们,对着何县令又是一拜,无比真诚道:“大人英明神武,清河县有大人庇护,幸哉。”
何县令被夏墨高高捧起吹嘘一通,心中那点不悦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挥手让人执行命令。
柳正夫妇早就被夏墨的输出震得一愣一愣,包括作为证人的严家人和另外两个食客,还有酒楼的掌柜。
至于后来被官差从书院带过来的柳宝坤,在庄书生和赵书生一口咬死的情况下,他想否认都不行。
毫不意外,柳宝坤也吃了二十大板,让小哥儿饶了他,根本不可能。
小哥儿是什么性子,凌川比谁都清楚。
等三人都挨了板子,小哥儿就询问酒楼掌柜有没有辣椒,酒楼掌柜犹犹豫豫地回了个“有”后,他便向柳正夫妇借了钱,说要买辣椒……
最后的最后,柳宝坤三人被官差各灌了一壶辣椒水,他们没死,舌头保住了,却也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