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向李景然,“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他在柳家吃了那么多苦,我必须将他带回柳家。”
至于那些欺他姐姐,负他姐姐的,还虐待泽哥儿的渣滓,他定会一一清算。
“难。”李景然直言。
“泽哥儿虽是你外甥,但他尚未脱离柳家之前确实过得挺苦,亦从未知道你们的存在,这显然是你姐姐不曾和别人说过你们的事,况且他现已成家,又怎会愿意和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离开?”
说罢,黑眸便紧盯着眼前面容如寒霜的男人,似乎想捕捉对方脸上细微变化。
然而过了好几秒,并没有看到对方露出令他难过的情绪,不禁心头一松。
看来这人对那小子是真无其他想法。
李景然捻了捻指腹,唇角微勾,语气不自觉软化几分。
“你不用太过担心,那孩子看着温和可人,其实人机灵得很,阿季与他做过一笔买卖,算是遇到劲敌了。”
“所以,若你直接去找泽哥儿的话,且不说人家愿不愿意认你,更别说将人带走了。”
望柳秋悟仍凝着眉宇,李景然忽然又想到前些天从探子听闻的柳家趣事,默默叹了口气。
虽然他没有确切的证据,泽哥儿和凌川也恰巧上山住了一段,但他总觉得柳家这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所以还是不要贸然去认亲比较好,省得到时候不但坏了人家计划,还被迁怒。
“再等一阵吧,等下次见到凌川,我把他单独约出来,咱们先谈一谈,让他去探探泽哥儿。”
柳秋悟听完始终不语,就在李景然讪讪然又张嘴欲说些什么时,他动了。
只见他突然踱步到李景然跟前,低头,然后一手撑在了李景然靠坐着的太师椅扶手上,惊得李景然瞬间僵住了。
即便男人个头比他矮上许些,可对方的轮廓本就锋利而又立体,眼睛狭长眼尾弧度上行,瞳色较浅,唇色也是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有冷漠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