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禄坊的地契其实也可以卖掉,但这块地本来就不值什么钱,如今又出了事,就算有人要买也是压了价了,实在不值当。
燕瀛便想着先把地契留下,等日后看看有没有其他用处。
其实若这地契不是叶绾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拿来的,燕瀛都想把这地契直接给黄大辉处置,多换点银子就是了。
想到这,燕瀛鬼使神差问了句: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黄大辉搓了搓手,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答道:
“家父承蒙大人们关照,算是一个小小的盐商。”
盐商?
这下轮到燕瀛惊讶了,在大庆盐业是被官府垄断的,以黄大辉的说法必然不是贩卖私盐,而是替官府进行售卖,这可是一个暴利的行当,黄大辉家里能做这个买卖,和官府利益勾结必然不浅。
燕瀛想了想,问道:
“你可知今日这事是个什么情况?”
黄大辉愣了下,他知道燕瀛问的必然不是这句话表面的意思,可难道他们这次不是倒霉遇到了老板娘发疯吗?
燕瀛一看就知道黄大辉还停留在保了一命的后怕中,没有深想,便提醒道: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都死了谁吗?”
黄大辉后知后觉地咽了下口水,喃喃道:
“季公子、常公子、赵公子、王公子……”
他越想越心惊,那老板娘就算发疯,但她能直接下令将这些高官子弟都杀掉,这是何胆量啊?
但他又转念一想,这老板娘都敢对晋王世子动手了,对其他高官子弟动手不是更正常吗?
燕瀛倒是不知道黄大辉后面说的都是何人,但想来都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赵文衍这次算是捅了个大篓子。
“你现在应该知道这天禄坊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黄大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
“我一直都知道啊!这可是丞相在背后撑腰的赌坊,据说是贵妃娘娘的产业,不然怎么敢叫‘天禄坊’?可……可……可杀了这么多人,就算是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