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文景伸手摁着太阳穴,果针扎的……
说实话,能刚好不偏不倚把自行车内外胎都扎破的机会,还是挺少的,除非自行车故意从果针地骑过去。
丁舅爹和丁二舅的点儿是不是也太背了?
偏偏他下午在院子里捡到五六颗果针,难不成……年文景抬头看向屋子那边,咦?奇怪,那群小孩儿咋突然这么安静?
杨大妞以后就继续说:“反正他们说那段路快把他们俩给走废了。等他们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已经是半夜了,他们两外乡人半夜砸门,人家谁敢给他们开啊?后来好不容易遇到有人应声了,也答应借补胎的工具和胶水,结果人家要十块钱。”
丁秀跟年文景对视一眼,补个胎要十块钱?
这可真够黑的。
他们这边乡里补胎也就几毛钱,咋可能要十块钱啊?这分明是被人宰了呀。
杨大妞:“一个村人家都不开门,就他家答应借东西,要不然人家连门都不开。”
丁秀:“十块钱给了?”
杨大妞点头:“给了呀,老天爷说的时候可委屈了。”
丁秀:“那肯定的。后来呢?”
杨大妞:“后来他们就补了胎了,一生气,补胎的工具也没还,就当十块钱买了那家的工具。也幸亏带上了补胎的,因为中途发现那个胎又出问题了。没办法,打着手电筒在半道补胎,刚好碰到我们了。”
杨大妞说着还用手在自己脚上比划了一下,“我看老太爷他俩鞋都湿了,说是为了找漏气点儿,咔嚓咔嚓掉河里去了,老太爷看着就快哭了。”
丁秀:“两人丢掉沟啦?”
杨大妞:“反正两人鞋都湿了。我看二舅爹也不咋会补胎,笨手笨脚的,抹个胶水都不敢下狠手,天气那么冷,胶水特别硬,好不容易挤出来抹上了还要等,我家三钱就说天气冷,得叫胶水暖和暖和才能粘得住啊……”
杨大妞一通眉飞色舞地解说,“反正我昨天看到老太爷的时候,老太爷瞧着都没啥精气神,眼睛都睁不开了,腿一直打哆嗦呢,二舅爹补胎的手就跟咱家地里起出来的大萝卜似的,又大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