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爹已经愣在原地了,他到现在依然不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事是真的。
中山装同志继续说:“这么多年,上头以为您已经……突然得知您还健在,且身体不错的消息,我们都很兴奋。当年您从事物理教学和研究,明明培养了很多国家人才,没想到……”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这人还活着,毕竟,组织上曾经到处走访,就是想找到那些受到冤屈的老科学家老教授和老师们有多少健在。
年运昌这个人他们重点关注过,每次结果都说这个人不在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不是不在了,而是悄无声息地隐没在穷乡僻壤的小村,不为人知。
如果不是他去北京治腿被人发现,怕是这辈子他们都不知道这人还活着。
年老爹自然知道原因,那是族里为了保护他,千方百计隐瞒下来的结果,他现在不想多说,也不想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年老爹:“以前的事儿不用提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哪一天还能为祖国出份力,一刻都不敢停!”
他走回那间小屋,从抽屉里接二连三拿出厚厚的笔记本,“我怕我忘了老本行,我怕自己真成一个老废物,我一遍又一遍地把脑子里的东西写出来记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用得上!”
年老爹眼圈都红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呀?你们要是再晚一点,我就真忘啦!”
那两个同志闻言,跟着都红了眼圈,“年运昌同志,这么些年辛苦你啦!”
年糕儿家来客人了。
年糕儿洗掉脚上的泥巴,就看到那两个大人跟幺爹坐在院子里说话,双方的情绪都很激动。
年糕儿拽着小裤腿走过去,还没说话呢,原本那两个坐在凳子上的男同志,瞬间跟触电似的站了起来,然后离年糕儿远远的。
年老爹:“???”
啥情况?年糕儿干啥了?为啥他俩都避着年糕儿啊?
年老爹:“年糕儿啊,你刚刚是不是调皮,吓着两个伯伯啦?”
年糕儿拽着小裤腿晾腿上的水,她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有调皮啊,我可乖了。”
那两个男同志压根不敢靠前,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年糕儿鼓鼓囔囔的兜里。
他俩要是没看错,这孩子的兜里装了一条蛇!
没错,是一条蛇,身上的花纹灰突突的,纹路走势他们都记得!
他俩远远地看着,然后他们发现小胖丫的兜里蛇还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