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文景问:“这卖鱼挺辛苦的吧?”
丁秀看了年文景一眼说:“那咱干啥不辛苦啊?我做瓦托也辛苦啊。这瓦托这么长时间都没做了,也不知窑厂啥时候开窑。咱这附近就这一家窑厂,要是有其他家能接下来活计也成啊。”
丁秀嘀咕:“我现在在家啥事都没有,这里里外外的家务再收拾,也收拾不出花来。再说了,明明说每天上午就卖早市,还不影响中午我回来给孩子做饭呢。”
丁秀当然想赚钱,年文景在外也辛苦,他跑出去半个月,人瘦了也晒黑了,这业务赚钱是赚钱,但是也不好跑啊。
她要是能找到活干,替家里分担一点,那不是更好?
一天一块钱,一个月就有三十块钱,这活在他们芋头村,往哪儿找去?
他们这破地方,一个月六块钱的工资,都有人挤着脑袋想做。
穷地方钱值钱,工资也比外头少得多。
年文景这趟出去之后,才知道他们这里一个月二十五块钱是高工资,但是人家县城,一个月四十都大把的人抱怨少呢。
他们就是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从来没出去过,不知道外头的世界到底是啥样的。
县城的工资就那么高,那要是到了大城市,一个月不还得一百呀?
难怪人家说城里遍地是黄金,农村人都往大城市跑,说大城市里的钱好赚,还真是好赚呢。
年文景一听丁秀的话,就知道丁秀想去卖鱼。
他其实不想让丁秀抛头露面做卖鱼的生意,总觉得男人让女人出去干活,是他这个家里的顶梁柱没用。
但是见丁秀那么想做,年文景就没再多话,何况赵明明给得工资确实不低。
这边三个大人坐着聊天,年糕儿就搬个小凳子,拿屁股对准他们,高高地竖起小耳朵听他们说话。
听到妈妈同意去卖鱼,年糕儿也松了口气。
如果找别人卖鱼,她可是很不放心的,做生意那可是直接跟钱打交道,谁知道别人值不值得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