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向前站在人群后,他是替亲戚家来讨钱的,听到大家伙的话,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边拿着年文景私人掏的钱,那边还惦记从年文景手里接活?
两千个瓦托的钱,万一到时候公安还没找到人,窑厂的钱还要不回来,难不成继续让年文景自个儿垫钱?
他们如今笑呵呵,这屋子里的气氛也和谐,就没有不高兴的人,但他们手里拿的可是年文景自己家的钱。
他们当然乐意了,钱一分钱没少拿,还不用操心要钱的风险,所有的压力和担子全在年文景身上。
年文景客气的说:“对不住啊各位,那货我还没想好接不接,毕竟窑厂给不了钱,就算我让大家伙做了,大家都是自掏腰包自己垫钱,万一到时候窑厂给不了钱咋弄?这事儿再说吧!”
老赵顿时站住了脚,“哎,文景,这话说的,这窑厂给不了钱,咱也没怪你呀。你是怪我们拿了你这自个垫的钱呢,那我们退给你好了……”
老赵说着,假惺惺的把手里的钱往年文景面前送,“你拿回去,拿回去吧!家里条件再紧张,倒也不至于差这点钱……”
年文景笑了笑,把钱推回去,没接他这话茬,“天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家还有两孩子在写作业,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老赵脸上一僵,“那,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吧,这大家伙平时忙惯了,突然闲下来不得劲,还是得找点活干。”
年文景还是那副表情,“再说吧。”
谁都不是傻子,谁碰着今天晚上的事,谁心里都有想法。
想做事的时候,都是态度客气好话说尽,要钱的时候那是完全不留情面,什么话好使说什么话,只要能拿到钱,咋说都行。
刚刚为了要钱,他们可没顾及到年文景和丁秀是怎么想的。
把人送走,年文景绷着脸,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果然在钱面前,什么情分,什么面子,都是狗屁!
丁秀给他打来水,“先洗把脸,反正钱已经给了咱,现在也不欠他们的。”
就是压力转嫁到他们家头上,他们得自己天天去窑厂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