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静静缩在那间房间的最角落,等待命运的卑微垂青或者是残酷惩罚。
实在受不了了,又能感觉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清晰,陆早早感觉四周已经有四通八达的空气飘起来,化作一个个实质化的因子,在房间上空浮动。
陆早早想要伸手去抓,最后却抓到一个柔软温热的胳膊,她惊呼一声。
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灯光十分柔和,因此在突然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也不会感到非常刺眼,是能够立马适应的那种亮度。
陆早早看见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在和她对视,目光缓缓下移,是自己正在抓着谢洄年的胳膊,可能是因为在睡梦中一瞬之间使的力气太大了,谢洄年那一块白皙的皮肤已经被她抓得泛红。
陆早早立马放开他。
在床上躺了太久了,陆早早想要坐起来躺一下,但是一只手还在挂着吊水,而且现在身体也没什么劲。
谢洄年好像总能轻而易举看穿她的意图,立马把她扶坐起来,顺便又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让她先喝几口润一下喉咙。
陆早早伸手接过,“谢谢。”
她对昏迷之前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大的印象了,只记得自己应该是被谢洄年送来医院的,路途之中还说了什么话,又是否说过话陆早早全都不太记得了。
意识一直是朦胧模糊的。
不过也不太重要了。
窗外的雨声是昏黑世界里唯一的一点声潮,陆早早却感觉海边的那股冷风还在经久不息地灌入自己的耳朵里。
陆早早的眼睛盯着窗户外面看,因为天色太黑,其实看不清具体下了多大的雨,但根据雨声也能勉强判断出来,又急促又快,也不知道这雨是从她来医院的时候就一直下,还是中途又停下来过。
不再做这种无端的幻想,陆早早把头转过来,发现谢洄年的目光还黏在她脸上迟迟没有移开,见到陆早早把目光转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要躲避的欲望,仍旧那么直白而又赤裸地看着她。
陆早早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视线相撞的时候就急切飞速地把目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