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丝一直在哭。松野递上冰袋,她接住,说了声谢谢,然后敷在自己那已经肿胀的右脸颊上。那个男人叫诺克,是她的丈夫。他在咖啡馆里打了她。要不是松野及时赶到,诺克很有可能会对伊莱丝造成更为严重的伤害。周围的顾客报了警。他们全被带到了治安署。诺克虽然被关了起来,也马上面临相对应的处罚,但一想到他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松野就气不打一处来。
“侦探?侦探咋了,侦探很牛逼是吗?侦探就什么事情都能管是吗?那我老婆被人睡了,你他妈能不能帮忙管一下啊?啊?不能?那他妈你凭什么管我的家事啊?……我打她了吗?我打她了吗?你哪只狗眼看见了?她他妈是自己摔的,这也怪我?报警?坐牢?……呵呵,你以为我会怕?老子有的是钱,不就是保释金嘛,老子给你们便是,就当是赏狗了。……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侦探了,就算是你们总监过来,也得对我客客气气的。你他妈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操你妈,再他妈拍,老子杀你全家!……你叫松野树是吧,行,老子记住你了。……我凭什么跟你说?我他妈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这是老子的权利,别他妈以为老子不懂法,操!……哎,我就骂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嗯?你能把我怎么着?……你他妈瞪什么瞪?想打我啊,那来呀,看我告不死你的!”
松野沉闷地想:像他这种流氓无赖一样的垃圾玩意,居然还是莫斯家族的家主。他真就是投了个好胎的关系,要不然,他这种人,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松野参与了全程的问询与审讯。一是因为他侦探的身份,二是因为他证人的身份。
治安员一直想让伊莱丝陈述事实,从而确定诺克侵害她人身安全的证据,但她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那里无声抽泣。
“女士,”后来,治安员提醒她道,“家暴也是违法的,更何况还是发生在公共场合……您也可以向侦探公会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这样的话,他就不敢再去骚扰你了……”
但伊莱丝还是什么都不说。
治安员颇为无奈地看了松野一眼,继续道,“虽然相关的证人和视频录像都能确定他侵害您的事实,我们也可以对他进行相应的处罚……但,您才是当事人,我们还要征求您的意愿才行……比如您是想让他赔偿一些金钱,还是想让他在里面关几天……”
伊莱丝终于开了口,“我只想和他离婚,这个,你们能做到吗?”她抬头看向治安员,她的眼神里满是怨恨。松野看得出来,她对侦探公会或者治安署,都是不信任的。
治安员叹口气道,“女士,抱歉,这种事不归我们管。这是社会署的责任。您也可以向案件处理中心起诉离婚。”
伊莱丝再次缄默。她扶住冰袋,低头看向桌角。
“那女士,您的意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