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出了事,飞镖和鲸鱼被那家店抓了个现行,并扣了起来。那家店还送来一封口信:三十源币私了,要不然就报官。
蜚蠊的意思是不管,因为他觉得飞镖他们不值那么多钱,他对奈佛说:不就是偷拍个视频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关个三五天就出来了。就这还敢要三十源币,当咱们是冤大头呢吧?不给,也别搭理,让这两孙子自生自灭去。
可是妈妈桑不干,她一听完蜚蠊的说辞,便号啕大哭起来:“黑铁你死得真是时候!你看看,你看看,现在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可是一个敢出头的人都没有!想你在的时候,贝洛曼街谁敢动咱们的人?你就是一瞪眼,整个街区的人都要抖三抖!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黑铁带走呀,你不公平啊,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占着位置一动不动,你是要欺负死我这个可怜的寡妇啊!老天爷啊,要不然你也把我带走吧!我想不活了,没劲!这生意都让人抢完了也没人敢出头,我还不如重新出去卖去!算了,不管就不管吧!让他们把飞镖和鲸鱼都打死吧,反正折的是大哥的面子,又不是我的!”
言语颠三倒四,动作捶胸顿足,她还一个劲地往奈佛身上瞟。奈佛看得懂,这又是说给自己听呢。奈佛想:看她这意思,是想花钱赎人呗?那你就直接说,这么拐弯抹角、阴阳怪气地干什么?
可三十源币又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虽然是这里的扛把子,但欢乐屋说到底还是独眼的产业,所以这个钱拿不拿,他不敢说了算。于是他说:“跟大哥说一下吧,让大哥决定。”
“这么点小事就去麻烦大哥?”妈妈桑惊讶道,“你不知道大哥有多忙?”说着,她十分鄙夷地看了奈佛一眼,又冷笑道,“你是这里的扛把子,不去想办法把自己的小弟救出来,反而去打扰大哥,过分了吧?”她又掩面大哭道,“天呐,我是做了什么孽!我居然要养这么没用的大哥!黑铁,你把我带走吧,我不想活了!”
“说什么呢你!”蜚蠊怒道,“找揍是吧?”
妈妈桑一愣,然后看他一眼,又大哭道:“没本事救人,就来欺负自家人,你们可真有本事!”她跌跌撞撞地靠向前,把那张涂满了粉的白脸凑了上去,“来!”她瞪着眼,大喊道,“把我打死!我好下去陪黑铁!来呀!快打死我!没用的废物!只会打女人的小兔崽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条狗而已也敢跟我大呼小叫了!老娘在帮里都待了快五年了,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来,打死我!不打死我你就是从我肚子里挤出来的!小畜生,快来打死你妈!”
“你妈个逼的……”蜚蠊控制不住,直接甩出一巴掌。巴掌带着劲风。奈佛见状,连忙拦住,“别动手。”他憋着气说。蜚蠊深吁一口气,别过头。
“你还真敢动手?”妈妈桑十分震惊地看了他一会儿,“你还真敢打我?我打死你!”她的白脸瞬间变成红色,悲伤的五官也瞬间演化成了愤怒,她呲牙咧嘴地奔向前,双手在身前上下舞动,就像个老妖婆似的挠起了爪子,“该死的小畜生!你敢打我?大哥都不敢打我,你敢打我?我打死你!”
奈佛转身拦在二人中间,任凭妈妈桑的爪子扑打到他的背上。“妈个逼的,给脸不要脸是吧!”蜚蠊大怒道。但奈佛挡着他的视线,并一个劲向后推他,“别打女人行不行?她受得了你一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