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越烧越大,整个小楼都引着了,冲天的火光引来了整个刑部留值的人,都拎着桶,端着水盆,带的卷宗室里冲了过来。
“快灭火啊,里面的卷宗不能烧啊!”
“快,快点!”
一阵兵荒马乱,火不仅没灭,还越烧越旺。
白简被熏得双眼发直,靠在角落里苦笑,“妈的,还真要把爷爷烤熟了。”
“上来。”突然,一条绳子从天而降,落到了他的眼前。
白简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只见裴琰竟然回来了,一手攀着即将断裂的横梁,一手抓着绳索。
“你疯了吗?”白简一边骂,一边抓住了绳索。
裴琰猛地拽了一下绳子,把白简拖了上去。
二人刚刚攀上屋顶,底下的横梁轰地一声断裂,砸了下去。书架被砸倒了,轰轰的动静惊天动地。屋顶盖的琉璃瓦烫得惊人,隔着衣服也灼得皮肤巨疼。
“妈的,别烫着我的脸,我的脸好看。”白简一边骂,一边用力把衣服往上拎,尽量挡着脖子和脸。
裴琰忍不住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白简就这毛病,事情越紧急,他就越话唠。
“不说了,不说了,你的手臭。”白简拨开他的手,用袖子用力擦了擦脸:“你怎么回来了。”
“出不去,我发作了。”裴琰额上滚着豆大的汗,嘴角紧抿着,竭力克制着痛楚。
“肯定宫里那个老贱人干的。”白简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背你走。”
“走不了。”裴琰摇头,咬牙道:“我刚探了路,四周全部埋伏了人,四处是毒烟。”
“哎呀,气死我了。”白简绷长了脸,愤怒地说道:“爷爷下去拼了。”
“别轻举,妄动。”裴琰忍着痛楚,一把摁住了他。
“还不动?这瓦都跟烧红的铁板一样了,你想当烤鱼啊?”白简不管不顾地跳了起来,在瓦上使劲踢着脚。
锃锃……
箭朝他射了过来。
白简脑袋一缩,立马趴着不动了。
“横竖是死,铁板烧,就铁板烧吧,躺着死比站着死舒服。”白简呲牙咧嘴地翻了个身,小声骂道:“早知道,今晚出来就穿件旧衣裳了,可惜我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