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几声,门上的大铁锁打开,几个衙役快步冲了进来,举着手里的油灯四处看着。
“是不是听错了?没人啊。”几人巡视一番,一脸疑惑地互相看着。
“只怕是老鼠撞到了什么。”一人说道。
又检查了一圈,一无所获,这才离开。
咣咣两声,门外的大锁又锁上了。
白简骑在横梁上,小声叹道:“这刑部漏得跟筛子似的,只锁门不封窗,谁想进都能进,但凡有点心思,随时可以摸进来动手脚。”
等了一会,见裴琰并不理他,于是转头看了过来。
裴琰坐在横梁上,神色冷峻地看着底下重重叠叠的暗影,不知在想什么。
“那纸怎么突然烧了。”白简小声问道。
“纸是特制的,字不显,但遇热即燃,我小时候,见过我父亲看密信,就是这样。”裴琰沉声道。
“如此甚好,不留证据。”白简若有所思地点头,想了会儿,他凑过来说道:“被换掉的,不会是你父亲吧?”
“我父亲是男的,不是公主。”裴琰皱眉。
“对哦,对。”白简摸摸鼻头,又坐了回去。
“你说,溪山匠人就是一些工匠,靠着绝妙的手艺发了财,干吗还要参与皇宫的事?是钱太多了,所以想当皇帝了?”白简琢磨了一会,又问道。
“也有可能被迫卷入。”裴琰身形轻盈落下,掸了掸衣袖,借着月光走回桌案前,弯腰捡起落在桌下的案卷,轻轻轻放到桌上,低声道:“再找一下五十年前的案子。”
“裴驸马宁死也要守住秘密,难道当年被调包男婴是……哎呀……”白简从横梁跳下来,一脚踩在自己的长袍上,差点没摔着。他站稳了,骂骂咧咧地用力撩开滑到肩前的头发,抬头看向裴琰。突然,他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了裴琰的手腕,急声道:“快走!快!”
刺鼻的烟雾从窗子缝隙里往里面钻,这烟很浓,只钻进来没多少,便呛得二人嗓子刺疼,眼睛都睁不开。
“这是毒烟,快走。”白简抓着裴琰往后窗推,可二人刚到后窗,只见后窗也开始疯狂地涌入浓黑的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