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妾身无罪。”
“好一个无罪,你是溪山女!”周王怒喝道。
“妾身并非溪山女。”苏禾说完,抬头看向了高坐于前方的皇帝,脆声道:“妾身是大庸的子民,是大庸国的儿女。”
“那你也是溪山女!”周王愣了一下,又吼了起来。
“这几日,有几位自称是妾身表姑的亲戚来了京中,据他们说,是有人特地找到她们,告诉他们,妾身嫁给了永劲骁王,发达了,所以让他们来投奔妾身。”苏禾又叩了个头,掷地有声地说道:“他们一来,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让妾身成为溪山女,他们冲的不是妾身,是永骁王,其心可怖,其心可诛!实在可恨!”
周王还想咆哮,只见皇帝挥了挥手,打断了他,锐利的视线久久地停在苏禾身上,好一会之后,才听皇帝开口。
“你外祖母和母亲的来历,朕已经知晓了。”
“外祖母与母亲都很可怜,妾身也可怜。生不由已、生如浮萍,妾身只想嫁夫随夫,有一安稳之地容身。皇上有怜爱天下之心,还请皇上怜惜妾身浮萍之命。小女子而已,做不了溪山女,只想做大庸臣,裴家妇。”苏禾轻声道。
“皇上,溪山匠阴险狡诈,他们来京中图谋不轨,应当立刻绞杀。”周王铁青着脸,指着苏禾急声说道。
“就你嗓门大,你看见别人出声了吗?”裴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周王的手腕,用力掀开。
周王浮胖,哪是裴琰的对手,只一把,就将他掀翻去,摔坐在地上。
“皇上面前,你敢动手!”他恼怒地说道。
“皇上还未出声,只听你在这里狗叫。”裴琰冷冷地说道。
周王飞快地转头看向皇帝,见他一手撑在龙椅扶手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禾,完全看不透心事,于是聪明地闭上了嘴。
“朕一向主张公平。老祖宗的规矩不能破,可是苏禾确实也是可怜的人,出生非她所愿,打小也吃了苦头。朕若杀她,也是于心不忍。不如就由大家来议议,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皇帝说着,看向了大殿上的人。
***闭了闭眼睛,放于膝上的手握紧了帕子,半晌后,淡淡地开口:“她是我***府的人,伺候本宫十分尽心,本宫要留着她。”
大殿里又静下来了。
忠和公公笑笑,又举起了手,拍了三下。
宫婢们拿着纸笔进来,每桌都放上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