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递上帕子,轻声道:“因为你之前身后有郑王府,后来有叶将军府。没有人是因为你是你,而尊敬你。”
“我是我……我是我……是什么意思?”昌平抬起满是眼泪的脸,哭泣道:“我不是我,那我能是谁?”
“大家提起***,都会提到当年她手握双剑,衣袍染血,护着皇帝步步登上那高台。大家提起许夫人,会提到她少女时就随父征战,一把长刀砍下敌人头颅。大家提起齐郡王妃,会说起她的百慧庄,京中妇人莫不以能加入百慧庄而高兴。因为百慧庄能带着她们一起挣银子。”
“然后呢?”昌平呆呆地问道。
“然后大家提起郑王妃,周王妃,也就是称呼这王妃二字罢了。”苏禾轻声道:“昌平郡主,你觉得大家提起你,会说起你什么?说你嫁给了叶小将军?”
“女子不就是这样吗?嫁给了一个好夫婿,夫婿步步高升,儿女也生得好,我们做女人的不就功德圆满了吗?”昌平迷茫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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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算功德圆满,没有错。”苏禾点头,又道:“可是对方得是一个值得的男人,叶朗,他不值得。”
“他明明很好。”昌平抹了把眼泪,抽泣道。
“当初在叶府时,他只听他娘亲的。最初,他处处维护我,我感激他,他说我绣活好,于是我宁可自己不吃不喝,也要攒下钱来给他绣香袋。可他娘亲只说我命硬,他便再不与我亲近。你与他相识后,你略略哄他,他又信了你。可如今大家说你不好,他也觉得你不好。如此反复的男人,你还要他干什么?”
苏禾说着,起身走到了窗前,看向了街上的行人。
昌平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年后有春闱,加上之前的佛礼节,各地学子提前上京,如今街上有不少年轻学子走动。
“你看看,这么多男人,里面一定有前途无量的。上一个不好,你丢了就是!再找一个!”苏禾脆声说道。
“你怎能不守妇道。”昌平捂嘴,惊骇地说道:“如此言论,你怎敢说出口!你就不怕琰哥哥听到?”
“妇道,当然要对值得的人才守啊。一个反复无常,言而无信的男人,他凭什么让我们守妇道呢?”苏禾反问道:“同样是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哪个人生来就该被践踏。还有啊,我家大人他才是真的威风凛凛。叶朗他配不上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