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只是寻常问候的书信,就算拿到皇上面前,我也不怕!”陆昭霖顿时火了,一个箭步上前来就要与裴琰理论。
“谁知道呢。”裴琰慢悠悠地回道:“或者有密语也不一定。”
“你敢血口喷人,栽赃陷害!”陆昭霖手掌狠狠握住腰间佩刀,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裴琰,额角的青筋都气得暴起了。
啧啧,他快气死了吧?就该这样气死他!
苏禾把披风的兜帽收紧了些,生怕让人看到自己笑得合不拢的嘴。
“陆大人若是清白,就不必如此急躁。你也可以坐啊。”裴琰嘴角勾了勾,手掌一挥,沉声道:“给陆大人搬条凳子来。”
“是,大人!”张酒陆大步走到那堆碎砖前面,大掌在碎砖上一顿扒拉,从底下翻出一条跛了腿的长凳出来。他拎着那脏兮兮的凳子过来,扑通一声重重放到陆昭霖面前,扬声道:“陆大人,您将就一下,这将军府里已经找不到一条完整的凳子了。不过陆大人不是娇气的人物,坐得!”
“不必了,我站着就好。”陆昭霖一脚踢开了跛脚凳子,沉着脸回到李慈身后站着。
苏禾听得更开心了,整个人躲在披风里面,把自己带来的油纸包打开,拿了块烤得香喷喷直冒油的红薯出来,轻轻地放到裴琰手心。
“大人,快趁热吃。”她细声细气地说道。
裴琰手心里烫烫的,捏了两下,又闻到了香气,才知道是什么。
转头看她,她缩在披风里,遮得严严实实的,只能看到一簇乌黑的头发在晃动,在发丝尖尖上,还粘着几点树下落下的碎雪星子。
李慈一直盯着苏禾看着,他转动着手指上的碧玉扳指,沉默了好一会,突然问道:“苏姑娘,那七山跃鱼灯可做好了?”
苏禾轻轻地拨开了兜帽,露出小半张红扑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