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头埋得更低了,他每一步都迈得很大,昌平抱着暖手炉一路小跑地跟着他,央求道:“夫君,叶哥哥,你就回去吧,求你了。婆母每日挑我的错,我父亲也怨我……夫君你回去吧……”
“那你呆在庄子上好了,你回来做什么?”叶朗猛地停下来,扭头看着她,一双眼睛全是赤红的血丝:“我早就说过了,不要那样做,你不听,拿着肚子里的孩子逼着我去!可你怎么能拿孩子来骗我?苏禾她就不会骗我!”
昌平死死抱着暖手炉,脸越涨越红,她死死瞪着叶朗,尖声质问道:“你提她做什么!你就是喜欢她,是不是?你不回家,就是因为想着她,是不是?”
“是,是是!你满意了?”叶朗也恼了,自打与昌平成亲之后,他每天都过得不顺心。昌平刁蛮,每日要求颇多,但凡有一丁点不合她心意,她就可着劲儿地折腾他,他真的烦不胜烦。
“叶朗,你有没有良心!”昌平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他们那样对我,你不为我出气就罢了,竟还敢说喜欢她!”
“不是你先去害她的吗?”叶朗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往雪坡上面走去:“你回府吧,我会让人告诉母亲,不让她为难你。我最近公务繁忙,你就不要再找过来了。”
皇帝赐婚,这日子,只能凑合过下去。
所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琴瑟和谐……他这一生可能都得不到了。
叶朗突然间更想苏禾了。
若是苏禾,定会很懂事,定不会给他招惹这些麻烦。
……
***府。
裴琰拉着苏禾,径直进了温泉浴房。
苏禾今儿冻坏了,耳朵红通通的,若不赶紧先擦上药,明儿定会长出冻疮不可。
还有膝盖,她的膝盖本就有陈年旧伤,今日在风雪里这么一折腾,又要受不少罪。
“大人,姜汤。”容玉端着热汽腾腾的老母鸡姜汤进来了,她把鸡汤放到纱帘外面的矮几上,把胳膊上挎的篮子下来,从纱帘底下递了进去:“这是冻伤膏,白公子方才让人送来的。”
“白简真是好人。”苏禾包着厚实的袄子坐在池沿边,把双腿泡进温泉水里,惬意地打眯起了眼睛:“大人身边的都是好人,个个都好。大人就是我的福报。”
裴琰原本听到前半句时,还有些酸,不过是听他的命令送药过来而已,就被她夸了!不过后面几句又听得他很是舒坦,长眉轻挑,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白瓷小瓶子,指尖挑出一抹淡青色的膏药来,捏着她的耳朵轻轻地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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