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满面笑容的阴差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都愣住了，那是生前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喊过他们了。

两人慢慢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破衣烂衫的老人满眼慈爱又痛惜地看着他们。

那人身上满是伤口，双腿几乎被蛇鼠啃咬得没有一块好肉，森森白骨外露，长期被浸泡在臭水里泛白的肉裸露在空气中，没有一点血色。

如果不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像灯泡般看着他们，还以为是具尸体呢。

“爸......”

年纪稍长点的阴差嘴角不受控制地吐出一个字，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连他自己都呆住了。

生前的记忆早已模糊，在看到老人的瞬间还是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国栋，国梁，我的儿子，你们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呜呜呜......”

老人迸发出惊人的力量，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扑向阴差，但人鬼殊途，他直直地穿透阴差的身体扑倒在地上。

老人呆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像个孩子般伤心的嚎啕大哭起来。

两位阴差有些动容，眼角流下血色的泪水，隐约记起生前的片段。

小时候他们住在军区大院里，父亲威严，母亲慈爱，家庭和睦而温馨，美中不足的是父亲总是很忙，很久才回家一次。

母亲一个人操持着全家人的吃穿，还要受奶奶的刁难，小姑小叔的欺负。

兄弟俩全都看在眼里，总是想办法维护瘦弱但坚强的母亲，日子就那样慢慢过去，后来兄弟两个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