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师弟的身子，感觉都是骨头，心里不由得哀叹，人生第一次怀疑不顾一切地去给师父报仇是不是做错了。

师兄弟俩差点被仇人给杀掉，要不是师弟的小徒弟救了他们，现在他们的尸骨早就被动物们啃噬干净了吧。

张元济没有抬头看远处，一心想把张元济拖拽到路边上去，他实在没力气了。

他把张元士的身体轻轻放在一边，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师弟灰白的脸，心里的哀伤止都止不住。

“师弟，都是师兄连累了你，如果实在是太累了，就歇歇吧，师兄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用怕，等你去了，我就跟着下去陪你。”

张元济声音平淡，仿佛把生死看淡，像对待孩子般低声轻轻哄着。

“师父……？”

突然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嗓音从身后响起，张元济身子一顿，慢慢抬头朝着身后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对父女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们，那个小女娃儿长得白白嫩嫩的，乌溜溜的大眼睛像个小仙童。

“你们是……”

张元济身子打颤，不敢确定对方的身份是不是师弟常常挂在嘴边的小徒弟，但一眼他就觉得这个孩子有灵气，有修道的慧根。

“师父！”

七七没回答张元济的话，因为她看到了被他放在地上的张元士，就是师父他老人家没错。

小奶包挣扎着从江辰枫身上脱离下来，踉踉跄跄地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小奶包跑起来却感觉很长很长，师父他病倒啦！

晶莹剔透的泪珠如一颗颗饱满的珍珠从脸颊上滑落，小奶包看着脸色苍白，瘦到脱相的张元士，哇哇大哭起来。

那声音有点惊天地泣鬼神的架势，每当她哭一声，不远处就会劈下来一道天雷，天雷没有杀伤力，只是动静大，像是安抚小奶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