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睁开眼,平躺在病床上。
她直愣愣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最趁手的……工具。”
南煦。
他是她用的最久的一把工具,也是最趁手的那个。
而且他自己心甘情愿做她的利器。
既然前方没路了,那就砸出一条路吧。
仿佛想通了什么。
莫莫脸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多了几丝红润。
D国。
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内,孤零零的病床摆在中央,周围是各种简陋的医疗器械。
没有麻药,子弹被活生生剥出皮肉。
陈逸晨死死咬着下唇,嘴角渗出血丝。
不知道是房间内的血腥气,还是他喉间涌上来的味道。
腥气又恶心。
子弹的模样很熟悉,是他日夜训练用的型号,也是组织里做任务时专用的型号。
陈逸晨被疼得浑身一颤,执刀医生冷漠地命令,“别动了,不然手术刀会伤到你其他地方。”
陈逸晨满头大汗,仰头望着昏暗简陋的灯,双眸恍惚,无法聚焦。
他重重深呼吸,尽量忽略腿上的皮肉被割开翻找的声音。
“何必呢?”
清脆的声音响起,子弹被取出放在一旁的托盘上。
“我还没见过哪个人像你这么倔强,取子弹的时候死活不要麻药。”
医生放下手术刀,眼神示意一旁的助手缝合。
陈逸晨松开下唇,胸口剧烈起伏。
额头的汗水混合着伤口的血丝,流进眼角。
这股刺激使得他不得不闭上双眼,缓和那份不适。
“我只是想记住。”陈逸晨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地下室内尤为明显。
坐在一旁休息的医生嗤笑出声,“都进组织了,这种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有的人天天都能挨上一枪,至于能活多久,就看自己造化。”
他有些感慨地望着陈逸晨,“你还算幸运的,这枪要是再偏上几分,直接打中你的大动脉,都撑不到回来。”
陈逸晨睫羽微颤,“她还是下手轻了。”
“谁?”八卦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调侃,“都用上子弹了,还能叫下手轻?”
“而且还是从你们身上抢来的武器。”
陈逸晨抿抿唇,没有回话。
缝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