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安又怎么得罪你了?”
靖王妃诧异道:“怎么?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姜缈陷入了沉思,这是个哲学问题,伟大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穿越过来也回答不了。
把珠宝首饰推了回去,“实不相瞒,我跟墨北书是朋友。”
交朋友最忌三心二意。
跟敌对双方都做朋友的话,他们说对方坏话的时候,她也想跟着说。
靖王妃道:“我知道啊,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喜欢他也行,往后也是本妃儿媳妇。”
姜缈不解道:“你不是很不待见他吗?”
靖王妃叹了口气,“又是听外面的传的吧?本妃是有私心不假,希望我儿子能袭爵,但我儿子蠢啊,让他袭爵无非是想保他一命,一辈子无忧罢了,偌大的宁州他守不住,还得靠烨儿。”
姜缈很是意外地看着靖王妃。
这女人跟谢无期是一类人。
心眼不坏,大智若愚。
最终还是含泪拒绝了靖王妃的馈赠,难过道:“你倒是不搞这一出我心里还好受点。”
靖王妃见她坚决不要,也毫不气馁,拉着她的手送她出门。
“有空来找我玩儿啊,我很闲的。”
看出来了。
姜缈敷衍了两句,赶紧溜了。
墨北书等在外面的回廊上,来来回回踱步,看起来心里很是不安。
“小郡肝!”
姜缈蓦地出现在他背后,吓了墨北书一大跳。
忙问道:“如何?可是她做的?”
姜缈摇头。
墨北书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又深深皱起了眉头。
不是她,那会是谁?
祖母一生为人和善,行事谨慎,也不曾得罪过谁啊!
姜缈安慰道:“莫要担心,总会找出凶手的,先去看看老王妃吧。”
一到老王妃的住处,老远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儿。
姜缈挥手扇风,“药都停了,这是要腌木乃伊的节奏。”
墨北书打手势支开丫鬟婆子,带着姜缈悄声走了进去。
低声道:“祖母一日中有大半时间在昏睡,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姜缈走上前,握起老王妃的手摸了摸脉搏。
长松子说得没错,老太太的生机几乎断了。
又翻起她的眼皮看了一眼,蓦地一下怔住了。
回了回神放开手,示意墨北书跟她出去。
见她面色凝重,墨北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他从未见过姜缈有过这样的神色,哪怕上次祖母被色鬼上身,她也是笑嘻嘻的。
二人站在屋檐下,雨声滴滴答答,敲在墨北书的心上,宛如这暗沉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