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睛,努力拉回意识,所处的空间宽敞明亮,天花板和四周的墙面都是白色,宽大的窗户上挂的窗帘是随风飘动的梦幻白纱。
回忆了半天,想不起究竟身在何处。
想起身,却发现动弹不得,人是躺在床上的,带着氧气面罩,身上插满管子,连接各种各样的体征监测仪。身体稍微一用力,胸口会随着拉伸撕扯而疼痛。
季昀礼望着天花板,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欧美面容医生正在头顶俯视他,听了听心跳,照了照眼底,又观察一下季昀礼现在的状态。之后,用流利的英文说季先生醒了。
“昀礼,你醒了。” 坐到床边的人声线很熟悉,季昀礼挪了挪视线,看到的是曾经见过的那张整了容了的脸。
怪不得这里的装潢到处都是白色。
林宛初试图拉季昀礼的手,被他本能地躲开。
季昀礼没觉得自己特别虚弱,抬手扯下氧气面罩,面无表情地看着床边坐着的人:“我睡了几天?”
“六天。你终于醒了,真的让我担心死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受伤的地方距离心脏只有不到3公分,好在是抢救及时。”林宛初说话的时候,眼底噙着几分水汽。
面对林宛初所谓的关心和担忧,季昀礼视若无睹,他问道:“我朋友呢?”
“你说李警官吗?他中了三枪,大腿一枪,腹部两枪,没伤到脏腑要害,在隔壁房间休息。他每天都过来看你。”
“我现在在哪里?”
“这里,是太平洋中的一座孤岛。”
季昀礼想起来,当时不仅是几架飞机在空中追逐,他们发现同行的人中有对方的卧底,当下决定跳伞。司刈早有先见之明,海上防御和救援措施都有准备,但多方势力同时聚集在天上和海面,混乱中李堰帮他挡了一枪,但他也没躲过中枪。
之后,他和李堰并不能确定降落点到底是敌船还是自己的船。
再后来,他就失去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