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石侯,正是章某。”
“大胆,”站在石重身后的熊元立刻周声怒道,“你懂不懂礼数?姓章的,注意你的称呼。要称呼我家主人为卫尉大人或是君侯。哼,寒门子果然一点礼数都不懂。”
“来人。”章布冷笑一声,“将这位不懂礼数的苍头拿下。”
听到章布命令,他身后立刻走上两位军士就要拿下熊元。
“姓章的,你不要欺人太甚。”石重怒道,“我这属下何罪之有?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大晋王法?”
“第一,石侯你的卫尉官职前天已经被罢免了。”章布先伸出一根手指,接着又伸出一根手指冷笑道:“第二嘛,我章布也受封为亭侯,虽不及石侯你的县侯,可大家身份相当。现在你说,到底是我失礼,还是你这位属下失礼?”
石重和熊元听到章布这话都是一愣,心道这赵王和沈秀还真是胡闹,这章布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砍了裴整不但不被斩首示众,竟然还被封为亭侯,这侯爵啥时候也成大白菜了?这世道怎么就变成这样的呢?这大晋还有没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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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俩目瞪口呆的样子,章布得意地哈哈大笑。能在这位大晋首富面前让对方吃瘪,这是章布以前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
“掌嘴五十!”章布大笑之后冷声下令道:“好叫这位苍头知道什么叫做尊卑之分。”
那两位军士听到命令之后,一个人将不敢反抗的熊元的两条胳膊架到背后,顺便朝他的膝盖处狠狠踢了一脚。饶是熊元已经是五品修士,也感到一阵刺骨的疼痛,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
而另外一名军士一言不发,运足了气力,朝着熊元的脸上狠狠抽了起来。一时之间,只听的“啪啪啪”的耳光之声。
那士兵早已得到暗示,竟然暗暗运起灵力,手掌挥动间犹自看见掌心乌黑一片。熊元暗自发狠,他情知对方是要羞辱他家主人石重。当下紧咬牙关,任对方再是把一张脸几乎打的都已变形,眼睛都肿的看不清一点东西,脸上还有嘴角鲜血直流,硬是一声不吭,生生受了这五十巴掌。等到那位军士打完,后面那人把他胳膊放开,熊元感到一阵恍惚倒在了地上。
“好条汉子。”看到对方竟然如此硬气,章布也不由暗赞一声。
石重面目早已气得铁青,宽大袖袍内的双手不断地微微颤抖,紧握的手心全都是汗水。多少年了,乃至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以他的性格,便是当年晋武帝的亲舅舅,他也没有丝毫畏惧,正面刚的对方最后败得心服口服。
“待过了今日,我要不找人把这姓章的挫骨扬灰,我石字倒过来写。妈逼的,屁都不是寒门子竟然敢嚣张到如此地步,真当那琅琊子能一手遮天?”
“姓章的,”石重强压怒火冷声道:“要搜索我石某人的园子,得有司隶校尉或洛阳令出具的手书,否则按照大晋律法,我可要去洛阳令那里告你一状。”
“这个石侯多虑了。”章布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亮给石重,石重定睛一看,赫然便是司隶校尉出具的搜查令。他再仔细看最后的签名时,胸中怒火再度迸发开来。
“这不是那琅琊子的手书吗?啥时候他可以冒充司隶校尉了?就不怕被诛三族吗?”
“章某奉劝石侯一句,请对司隶校尉大人尊重一些,否则到时沈大人弹劾石侯,可莫要怪我章布没有提醒你。”章布看石重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暗笑,“今早天子刚下诏书,让沈大人接替傅大人兼任司隶校尉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