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各位怎么顺心怎么来好,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提,也好让我们多尽一些地主心意。”赵筎笙走上七层的台阶去开门,推开门后所见到的不是院落,而是一道红柱包裹的绿屏门,意在风水中的挡煞,两侧有保姆间的小房,但里面是空着的,可以见到这座院落的主人的确不曾常住。
赵筎笙再打开绿屏门,这时才见到了栽种着石榴、枣树的院落,但没见到其他的人影。
在这种正统的四合院的讲究里,推开几扇门的院子就叫几进院。现在他们跟前的院子正是一进院,小户的四合院大概都是二进院后见正房,但这座宅子豪横得有足足五进院,在《红楼梦》里的贾母也才住的五进院。
赵筎笙带着众人沿着嫩竹点缀的抄手游廊一路向宅子的深处走,沿途经过元宝石雕的聚财水井,穿过槐树、和枫树簇拥的花园,兜兜转转好一会儿,给人在姹紫嫣红中看花了眼,才走到垂花门前,过了门槛就意味着进入五进院,也就是真正的内院,在这种四合院都讲究院越深住得越尊贵,私密性也越好。
一入内院,视野就豁然开朗起来了,戏台、锦鲤水池,假山,枫树穿院爬上,房宅盖了足足两层,雕梁画栋的二层楼上修有宽阔的茶艺阳台,低头便是整个院子的好景色,假日再在红粱的戏台上请一班戏子听曲,趁着好日头品茶洒些鱼食进池塘戏锦鲤翻腾,管那大院外面血雨腥风,院内一片岁月静好。
最重要的是,进了内院,空气里终于有了烟火气息了。说人话,就是芬格尔和路明非都下意识抽动鼻子四处到处乱看,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他们嗅到了食物的味道,那种特别的迷人香气简直把唾液腺拿捏在手里玩弄,让人格外地亢奋了起来。
“大家都饿坏了吧?毕竟才出了之前那不愉快的事故,理应需要一些修养定神,我们早为各位准备了一桌食宴款待,还希望能合各位的胃口。”赵筎笙把众人领进了内院二层宅上的二楼,在临近开阔阳台栏杆的边上红木的圆桌上早已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官帽椅围成一圈,碗筷数量正好对应在座的人头数。
路明非探头看了看桌上堪称丰富的菜品,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珍馐,有的全是色香味俱全并且他自己都认得全的好菜,热菜的木耳肉、白菜肉、东坡肉、挂炉鸭子等等。点心有杏仁佛手、香酥苹果,茶是信阳毛尖,粥是红豆膳粥,水果是时应拼盘。山珍海味也是能见到的,鲍鱼、海参和鹿筋和猪肉同煮,也不去刻意地追求刁钻奢华。
从饭菜的新鲜程度以及热气上腾的幅度来看,这都应该是掐着时间点在他们逛院子的时候端上来的,从头到尾他们甚至都没看见厨师和端菜的人,那些人就跟隐形一样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就隐匿在了这个深院的角落。
“这么丰盛?肯定合胃口,唐人街的左宗棠鸡我都能吃得乐不思蜀,别说正宗的满汉全席了!”芬格尔一撸袖子就准备入座,但却被一旁的维乐娃拉住了。
“人还没到齐吧?”林年看向赵筎笙说。
芬格尔下意识点了点他们的人,以为林年是在说夏弥,但转念一想夏弥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这边,如果真等夏弥不就白瞎了一桌子的好菜?但片刻后身后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就回答了他的疑惑。
从楼梯口走上来的一身白T恤配遮得只剩下裤腿的女孩,所有人应该都不陌生,毕竟人才在机场搭救了他们一条性命。
来的人自然就是李获月,在机场的时候完成了截停飞机的壮举后她并没有和众人再碰面,直到现在才露面了,穿着还是那身穿着,只是随身携带的武器卸下了,一头黑发自然扎在后面,出现在这里就只是为了正常的赴宴,不为其他的事情。
“这位可能不需要我向各位介绍了吧?”赵筎笙见到李获月后含笑点头示意,又看向其他人。
“老朋友了。”林年也点头,走向李获月,伸出手。
李获月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和林年轻轻相握,林年的视线在她的左手上稍微停顿了一瞬,就自然地抬头与她对视,说,“机场的事情多谢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也是分内之事。”李获月直视林年,与他眼神交汇,“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能合作愉快。”
“一定。”林年握住的手微微用力后松开。
然后芬格尔跟个癞皮狗似的就忽然钻了过来,双手抓住了李获月的左手一顿好握,差点给人手给摇下来了,“感谢女剑仙救我师弟狗命,有什么好话,我们桌上说?在开一瓶红酒我先敬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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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倒是不必,以茶代酒足以。”就算是李获月也不由被这只大号的癞皮狗给震慑得后退了半步,不留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在赵筎笙打圆场下走向了桌位。
林年看见芬格尔给自己打眼神,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只左手是真货,再用力摇都卸不下来的那种。
看来芬格尔也是清楚一些李获月的情况的,作为最没下限的家伙,他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在餐桌上给不近酒色的李获月狠狠灌上几杯了,酒桌上谈事情才是王道,正统再严的作风,也总能从小姑娘这儿得到突破口,三杯下去看你上不上火烧云,嘴巴还能不能把住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