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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这位克格勃的中校阁下对木屋里发生事情的站位和见解是什么,从他进入木屋后第一个命令和决定就是救人,强盗兄妹中熊帽女人的手甚至都是他亲自包扎的。
直觉告诉每一个人,在这个苏联军官的面前动手是极为不理智的,现在这个木屋的绝对话语权掌控在了对方的手中,他不开口,暴风雪中这股奇妙的平衡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女猎人深吸了口气耐住了不忿和怒意,最后只是瞪了熊头标本下的强盗兄妹一眼,在那两人敌意的注视下走向了木屋深处的火炕。
才靠近她就感觉到那小鼓包里的女孩已经注意到自己了,漆黑中一双乌汪汪的眼睛静静地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灌木丛中的狼獾,即使身形幼小面对猎人也会恰到适宜地露出牙齿。
女猎人顺势坐在了火炕旁的椅子上,很显然是要搭话了,因为她对这个女孩有可以称得上是‘严重’的好奇心。
在看到她进行接触攀谈时,整个屋子里除了给老猎人动手术的克格勃中校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了...因为跟女猎人一样,没人不好奇这对男女孩的来历。
他们可是记得清楚的,当猎人木屋的门被美国人亚当敲开时,他们第一眼见到他们的样子...那单薄到令人呆愕窒息的白色衣衫...在零下五十摄氏度的北西伯利亚,就连耐寒的雅库特马都需要保暖的冻天里这幅打扮,恐怕不到几分钟就冻死了吧?
带来他们的美国人亚当声称,他是在火车的铁轨上发现这两个孩子的,在他发现时他们就是这幅打扮了,背着男孩的小女孩甚至衣服都没有穿(说到这里时他严肃地多次声称自己没有任何炼铜倾向),
他没敢把自己的袄子脱给女孩,因为一旦他这么做,死在路上的就会是他了。他本想做点什么,比如接过女孩背上的男孩,但这种意图却反倒是催生出了对方逃离自己的冲动。
直到最后,眼看背后跃过山脉的暴风雪就要追上他们了,他好说歹说才劝着女孩先穿上脱给背后小男孩的衣服,跟他一起跑进针叶林避难。
但说实话,在暴风雪中只是针叶林又能起到什么庇护作用呢?除非他们能找到熊的洞窟,但这种天气洞窟里肯定已经满员了吧?只能期待冬眠的熊能不介意他们暂住一晚上?但这一切的前提都得在他们能找到熊的洞窟。
就在他都快要绝望了的时候,却意外地听见了林中一声巨大的枪响声,才赶紧循着声音跑过来发现了木屋的灯火。
大体上亚当是这样解释来龙去脉的,除了最开始的一部分,之后的说辞倒是有理有据,但问题也就在最开始的一部分让人产生质疑...在零下五十度的天发现几乎衣不蔽体的两个小孩子沿着铁轨前行?甚至其中一个还背着昏迷不醒的另一个,这背着小男孩的女孩是雅库特马变的吧,又能驼人又能御寒。
“他暖和一些了吗?”这是女猎人问的第一句话。
没有问女孩冷不冷,而是问她怀里的男孩情况如何。
这个小女孩身上的熊袄是女猎人亲自给披上的,从猎人的衣柜中翻找出来的存货,在当时接触到这个女孩的皮肤时她感受到的居然不是想象中的冰冷,而是蓬勃的热度!这个女孩就像是一个人形自走暖炉一样散发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温度,一直在大雪中温暖着背后的男孩。
小女孩盯着女猎人,女猎人也盯着她,互相都在观察,女猎人观察这个女孩约莫10岁左右,最多不超过13岁,黑发,皮肤白皙,但还是能看出是黄种人,不能确定是西伯利亚黄种人还是其他。但有一说一,生得很漂亮,这个年纪的女孩也该到长开的时候了,就算是沉默寡言着也能沉默冰霜化开的眉目里看出含苞待放的蓝钟花似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