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透透的那种!”金发女孩不假思索地说。
“那问题不就结了。”林年轻声说,“她马上就要死了,所以我要去救她,无论她在哪里,我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尽管你知道她身上真的有问题。”金发女孩看着林年低声问,“你这样做很蠢诶。”
“蠢的确是蠢了一点。”林年右手从衣兜里掏了出来,打开了手掌。
金发女孩也低头看了过去,然后陷入了沉默。
在林年的手中躺着一颗黑色的国际象棋棋子。
黑色的皇帝。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她给你的?”金发女孩忽然无趣地笑了一下扭头看向了别处淡淡地说。
林年点了点头,静静看着这颗黑色的棋子轻声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性格...但如果她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身上不干净,那她该是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向我伸手寻求帮助?...如果我在这时表现出了迟疑和恐惧,那么我会看不起自己一辈子的。”
“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会让你万劫不复?”金发女孩嗤笑出了声音。
“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万劫不复。”林年点头说。
“就只是因为她是你的师姐,而她现在想要你帮她?就算她本身其实藏了很多坏心眼儿,但在危机来临时只能涎着脸求你救她?就算是这样你也愿意去救她?”她低声问,垂首看着地板里倒影的两个身影有些恍惚。
“她是师姐啊。”林年嘴角轻轻扯出了个弧度摇头说,“她那么蠢,能有多大的坏心眼呢?”
“是啊,一个人那么蠢,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金发女孩终于按捺不住嘴角那股笑意了,抬首中双眸里倒映着阳光中的林年忍不住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所以说你这种人啊...就算有人对你居心叵测,但只要她流露出了对你一点好,在她危险的时候就会奋不顾身地去救她吧?简直就像小狗一样!”
“说就说,别骂人。”林年摇头。
“我哪里骂你了。”金发女孩笑着把篮球砸在了林年的怀里。
“我觉得你真的就像一只小狗啊...因为小狗从来都不会因为你把他关在门外十分钟还是两小时记恨你,小狗只知道你给它开了门,它就要在你最危险的时候保护你,奋不顾身。”
“你这样的人,我们这些坏家伙又怎么会真的狠下心去伤害你呢?”她边说边转身走向了篮球馆昏暗的地方,仰头望着体育馆漏着阳光像是火烧一般的穹顶咯咯笑着说,“我就再帮你一次吧...简直就跟从前一模一样。”
“跟从前一样?”林年忽然抬头,却发现金发女孩已经消失在了昏暗的角落中了。
体育馆里只留他一个人站在中场,身边都是散乱的篮球,地上拉拽着椭圆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计分板上一直都是0:0,像是从来都没有动过。
他驻足了很久,直到怀中的篮球不经意间掉到了地上弹跳着发出‘砰砰’声,他转头看了过去,视线落向了体育馆的大门处。
在体育馆的玻璃门前,阳光的照射下一个戴着铁面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他。
执行部部长,冯·施耐德教授。
“用言灵打篮球好玩吗?”施耐德淡淡地问,刻意提高的嘶哑声音在空旷的篮球场里回荡。
林年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原地望着他,两人的影子都在篮球场里拖拽得很长。
“有兴趣做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么?”施耐德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男孩,双手揣在风衣里轻轻侧身,“比如去看一场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