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她应该怎么做?
她堂堂冀朝公主,大婚夜夫君私会他人,这人还是他隐瞒不报的原配发妻!叫她如何能忍!
而此时,她胸腹处的疼痛仿佛再度袭来,仿佛在提醒她,梦里因为冲动死于非命的下场。
绝对不行!她绝对不可以再次因为冲动愚蠢丧命!顾霖坛此人,若如梦里所示,是绝对的自私阴毒!她若此时发作,只怕又要送命。
姜雪思及此,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忍一时之耻。趁着夜色,静静匆匆回到婚房。
房中,顾霖坛眼前的女子声泪俱下:“坛郎,川儿高烧已有三日,我请过周围郎中,几剂汤药喝下仍旧无济于事,坛郎!听闻京中近日来了一位胶东名医,坛郎快快请他救救川儿吧!”
这个妇人于他而言,不止是原配发妻,更是他年少家道中落时不离不弃的青梅竹马,她口中的川儿,是他第一个孩子,他无论如何狠辣深算,纵有千般计划筹谋,面对他们,也终究不忍。
他扶着怀中妇人,沉声开口道:“素溪,此事我来想办法,你先回去,我不会置你们母子不管,但是你,”他深深看向妇人,语气愈发沉重。
“往后若遇事,只叫我给你的心腹来传话即可,你,切切不可再入顾府!”
素溪凄然泪下,道:“我知坛郎心有谋算,若不是今日川儿病重,我不愿来误你。坛郎也该回房,与新人······”
顾霖坛叹气:“娶姜雪,是我不得不为的一步。但是素溪,你要明白,我心里只有你和川儿。”
素溪掩面而泣,不多时,黄福拿着黑色斗篷进门来,她披上斗篷,漏夜离去。
顾霖坛在西院厢房静静坐了片刻,唤来黄福。
“黄伯,拿上我的名帖,去拜访这位胶东名医。就说,”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就说,公主殿下身体屡屡不适,我多有担忧,连夜去请这位先生来为她诊治。”话毕,朝东院婚房走去。
此时房内的姜雪,静静坐着,攥着手帕,眉头紧蹙,也在深思。
门外脚步声传来,姜雪抬头,眼眸中满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