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沉默着,没有什么话可聊。
孙凤仙如坐针毡,比驴二更担心小松岗之中的释放人质,不能顺利完成,同时,也担心他释放人质之后,驴二会不会饶过他的儿子,当然,他也在计划着,在驴二饶过他儿子之后,他如何控制住驴二。
驴二也同样在担心释放人质的事,但他并不像孙凤仙那样担忧,孙凤仙担心他儿子的安危,而驴二只是担心燕子李三和小德子的安危。
驴二虽然把燕子李三当成朋友,为了救朋友,他可以冒险,甚至两肋插刀,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血亲至交,就算真的救不成燕子李三等人,他也不会太难过,不会太悲痛。
这倒不是驴二薄情寡义,而是他做人做事,就是讲究一个“尽心尽力就好”,问心无愧,谋人在人,成事,就在天了。
他生性洒脱,从容不迫,对别人的生死,他看得淡,对自己的生死,他也看得不重,能让他真正痛心疾首、撕心裂肺去关心生死的人,除了他已经死去的父亲,还有义兄石雄,世上活着的,也只有英子、九儿和秀兰三个人了。
正因为驴二这的份洒脱和从容,使孙凤仙认为,驴二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胸有成竹了,才不敢妄动,不敢现在就和驴二翻脸。
二人就坐在客厅中,沉默的等待着。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去杀杨开的那个警察先回来了,手中捧着一个小盒子,小盒子中,放着的是杨开的脑袋。
警察把盒子放在客厅之后,先跑到院子中吐了一会,等孙凤仙吩咐把脑袋拿走,警察才又回到客厅,强忍着恐惧和恶心,把盒子带走了。
驴二已经经历多次战场,对于这种残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见杨开的确死了,这才出了一口恶气,脑袋就随警察怎么处理了。
又等了两个小时,前去释放人质的那个警察回来了。
孙凤仙和驴二见这个警察回来,都精神一振,因为这个警察,才关乎到两方真正的交易,杨开的脑袋只是附加的小条件。
警察进来客厅之后,向孙凤仙汇报道:
“所长,按照您的吩咐,我拿着您的手谕,到牢里把三个犯人和小德子,一起提了出来,又带了几个兄弟,赶了两辆马车,前往小松岗。”
“我们到了小松岗之后,把四个犯人留在那里,我们兄弟就回来了。去的路上,和回来的路上,都没有情况发生。”
“所长,我报告完毕。”
孙凤仙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驴二。
驴二微眯着眼睛,没有表情。
孙凤仙摸不透驴二的用意,只好先让警察退出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