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别说当年了,哪怕到了今天,一首短短的泰戈尔诗歌也一样会让发情的女孩子彻夜难眠。
对于那些杨柳枝丫一样娇嫩的文艺女青年来说,诗歌也仍然比男子汉胸口的肌肉,一顿像样的酒席、一只听话的鸽子,扮酷的口哨都有魅力。
为这个,哈德门看待年京就如同迷途的羔羊遇到了上帝的使者。
不但在生意上要靠年京的提携关照,就在精神上也把年京视为了自己的导师。
而年京呢,过去最怵头的就是哈德门这样混不吝的主儿,没想到现在反而多了这么一个崇拜者,一个愿意相信他全部吹嘘的忠实听众。
这让他吹起牛来也不禁充满得意和成就感。
就这样,不管因为生意上的互补,还是精神上的互补。
哈德门和年京,他们两个除了同样出身于京城南城的胡同,就再无半点相似之处的人,居然越走越近乎。
甚至形同莫逆,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而由此,哈德门最大的变化,就是对于年京的那些吹嘘之词和夸张的描述信以为真,欲望更加膨胀了。
而在年京一朝发迹,走向国际的白日梦中,他吹嘘的美好未来应该是这样的。
雇俩马仔帮他背着装满各国护照的行李,一边欣赏多姿的世界风光,一边挣着美元、法郎、里拉什么的。
不,他不会看到这些钱的,也没必要,国际清算银行会帮他把这些事办妥的。
他们会为他在瑞士的银行里开一个户头。
他们还会告诉他,最近美元疲软,应当多换点坚挺的马克、日元窑儿着,等美国经济复苏的时候,再把他换回来。
然后他会像那些华尔街大亨那样,嘴里叼着十美元一支的哈瓦那雪茄,眼皮都不抬的张嘴说一声“Yes”或者“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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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站稳美国以后,他还要把商业触角伸到世界各地。
他对阿拉伯世界也非常感兴趣。
他要同欧佩克的那帮头脑们谈谈,劝他们交出对世界石油价格的控制权。
如果他们敢用阿拉伯语说“不”的话,他就会斥巨资开发一种新能源来取代石油。
然后这帮家伙和他们的国家就会泡在石油里,从而使人们怀疑又发现了一块新的非洲大陆。
总之,他的计划太庞大,太复杂了,穷其一生拼命工作也无法全部完成。
不,他不能累坏了,他还要充分的享受人生。
他同样有着一个色彩缤纷的计划。他要到阿尔卑斯山去滑雪;到阿拉斯加去坐狗耙犁;到夏威夷去冲浪;坐着私人直升飞机去和自由女神接个吻。
然后跑到纽约的中国城,尝尝用美国面包的三鲜馅儿饺子。
不要吃太多了,留着肚子到巴黎去吃烤龙虾。
然后在塞纳河畔傍一法国大蜜,一起漫步香榭丽舍大道。
那时他已奇迹般的会说法语了。
否则在这么一个富有情调的气氛里,会多么煞风景。
随后,她会随他乘着他刚买的大奔开到巴黎郊外。这里有一座他花了1000万法郎买下的带几十公顷草坪的花园别墅。
在温暖的壁炉旁,躺在纯正的波斯纯毛地毯上,那法国蜜会为他唱抒情的法国民歌。
在浓浓的暖意中,两人的情感在不断的升华,中西合璧的激情与壁炉中的火焰谱成了和谐。
也许那法国蜜会傻乎乎的问他是否爱她或者娶她。
他会直率的说“不”,因为他不想他的儿子将来与人打架时被人称为“杂种”。
离开法国时,他会去拜会密朗特总统,询问他的癌症是否得到了有效治疗。
“空军一号”载着他会直飞华盛顿。
在国会山,他将列席参众两院的一个听证会。因为他们将就他提出的“使人民币进入美国流通”的议案进行表决。
多么壮阔的生活图景啊!
年京或许借着酒醉说过就忘了。
但哈德门却没有。
他在喝醉时候想起它,在每天起床的时候想起它,在获得一点点小小成功的时候想起它。
每当想起这些,他就会激动的兴奋莫名,像身临其境一样。
尽管那是年京的梦想,不是他能想象出的梦想。
可并不妨碍他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