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成了一景儿,完全把外国人给吸引了。
引得许多老外驻足在这里拍照,拍牌楼,拍彩亭,拍人群,与人合影。
甚至还有外国人不怕耽误工夫的,也跟着去排队,沾咱们和谐社会的光,蹭咱们的庙会福利的。
喝得惯喝不惯单说,反正那些老外举着粗瓷碗挺美,也学着咱们吹着热气砸吧嘴的喝茶。
更多的是举起大拇哥,让同行的伙伴给自己拍照留念。
与大环境不协调的只有打地坛来的三位“间谍”。
副园长跑到茶摊儿前看了看。
回来丧眉搭眼,小声汇报。“茶色还挺浓,香味隔着老远就能闻见。真够舍得的……”
书记阴着一张老脸问,“你估计一下,设这么个茶摊一天得开销多少钱……”
司机凑过来卖弄小聪明。
“多少钱也没关系。您想啊,这天坛的门票多老贵啊。这叫刁买人心,羊毛出在羊身上。可怜群众们不明真相,就知道贪小便宜。还把他们当好人呢……”
然而他却冒傻气未加掩饰,结果这话让排队的人听见了,有位眉毛半白的老爷子就不干了。
“哎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怎么这么难听啊?”
“我……我说什么了?”司机一个愣怔,就要争辩。
书记可不愿和人争执,及时拉他一把,就笑盈盈的安抚老人家。
“老师傅,他不懂事,嘴上还没毛呢。大过年的,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这不懂事得教育,这是你儿子还是侄子啊?你回去真得说说他。大过年的,别杠头似的,诚心给大家添堵。”老爷子语气倒是缓和了几分,可还有点义愤。
司机年轻气盛,听这话,不但面子上下不来,心里更觉得冤枉。
这要搁大街上,他兴许就“老帮菜”的骂上了。
然后一脚油门,让你老东西吃土吧。
可谁让领导在跟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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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也只能尽力和气点,想靠讲理为自己平反。
“我们大爷,这一张门票卖咱们五毛,过去一张才两毛。这一碗茶要卖,才多少钱?您要想把他们多赚的三毛喝回来,那不得海量啊。这就叫买的没有卖的精,我哪儿说错了我……”
他这话一说,周围的人都乐了,有人还觉得小伙儿说话实诚呢。
可不,大碗茶如今大街上卖两分钱,景区三分。
这要灌十大碗茶下去,也甭逛了,一下午,就守着厕所待着吧。
然而老爷子的后面的话一说出来,这话就站不住脚了。
“说你不懂事,你还不承认。那咱就好好论论这个理儿。你说人家五毛票价贵,可人家贵有贵的道理。过去两毛票价的时候,天坛什么样?除了那点古迹,那点绿树荫,就没什么可看的了。整个天坛能废一半,全是不开放的地。连道路都是坑洼不平的。歇脚没处歇脚,厕所臭不可闻,垃圾遍地随手扔。说是公园,还不如野地呢。两毛?两毛都算贵的。”
“你再看看现在,人家这几年一直在修园子。斋宫开了,北神厨也开了,现在正修南神厨呢。座椅几十米就有一个,垃圾桶更是随处可见。公园管理更好,清洁工扫地可干净了,春夏一到,满院子的花开,这都是过去没有的。尤其是人家那厕所,盖的绝了。冲水的,全是瓷砖,干净没味儿,而且还敞亮。里面甚至专门有老年人和残疾人的专座。就是坐着轮椅来的,上厕所都不费事。”
“这样的公园,大伙儿说说,京城别处哪儿还有啊?故宫、北海、颐和园,这些或许都比天坛有名,可没这样的设施。你们再好好琢磨琢磨,这仨公园哪个不比天坛的票价贵?可哪家又把钱花在改善公共设施上了?五毛还贵?你跟这几家比比啊。说实话,我也想门票能便宜些,可咱也别亏了心。人家天坛是拿钱干正事,钱都花在公园建设上了,还不是咱百姓落实惠?这就是京城独一份啊,总该支持吧?”
“由小见大,也能由大见小。不是我说,咱们京城的公园满打满算啊,也只有天坛,才能干出免费喝茶的义举来。一碗茶看似没几个钱,远比不上门票的价钱。可为什么其他公园不这么干呢?你说人家天坛刁买人心?那其他公园算什么啊?说白了,人家这是能赚你的钱而不赚,能不为你考量而为你考量。这叫什么?这就叫仁义啊。总不能人家好心办了好事还落个骂名,那些什么钱都赚了你的,倒成了好的?没有这个道理。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这番话算是把道理讲透了,马上就获得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同。
尤其几位大概都是家住南城,经常来逛的主儿。
都说近年天坛的改变之大,闻所未闻,而且隐隐有为其自豪之感。
有人还说天坛在园外办的坛宫饭庄也很实在,楼下小吃店供百姓的就便宜,和楼上办酒席挣外国人钱的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