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有坐过飞机,在今天之前,她只见过天上飞的飞机。
对飞机内部样子的了解,都只源于她自己的凭空形象。
而今天,她真没想到,自己就在这东西的肚子里,而且要长途飞行。
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飞机,让她内心惶恐不安,又夹着一种说不出的新奇。
惶恐是因为长这么大,除了儿时跳橡皮筋儿,或者跳绳儿时,她的脚瞬间离开过地面。
其余时间里,她一直是脚穿着鞋,鞋踩着地,扎扎实实在地上活的。
第一次体验飞机腾空时的滋味儿,难免紧张。
新奇是源于她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全国人民,能有几个人飞得这么高、这么远啊?
美国,美国,她要去美国念书了。
那是什么地方,哪儿是人人都能去的呀!
她所知道的,国人里也就是演了那么多电影的岑冲去美国读书了。
现在她这一去,无疑就跟岑冲拉平了,和大明星成了一个级别的人了。
嗯,美国一定是非常棒的地方。
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心怀向往,连大明星都要去呢?
飞机继续加速、爬高!
座位几乎变成了陡峭的四十五度角儿!
米晓冉突然感到了耳鸣眼花,疼痛难忍,像是谁用钢针狠命地往她耳朵眼里刺了几下。
她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巴,想减轻一下飞机高速攀升对鼓膜造成的压力。
可是根本不起作用。
她的两个耳朵眼儿,像是灌进了蜡,竟然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的头沉甸甸地放在了椅子背上,整个身体像是和椅子长在了一起。
这感觉说起来,就像有人往后死命拉她盖不多。
她极力想挣脱这种力量,可是办不到,使不上劲。
这感觉使地不可避免的加大了恐慌,甚至突然想起六年前,她去雁北插队的情景。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会记起那些旧事,那些欲哭无泪,想要永远忘记的经历。
而这种命运的巨大反差,更使她觉得,这时候想起旧事,是那么不可思议。
于是一些不那么美好,充斥着忧虑的念头,又止不住的充斥在她的心头。
去美国了,一落地,自己可真就成了无根的草了,只有自己的丈夫可以依靠。
那赵汉宇的家人会